乔鸢接过柠檬汁:“没区别”
“她打小不就这样?老师怎么教都不肯说‘你帮我’,非讲‘我要你帮忙’,喜欢把自己放在前面,被爸爸罚了好多次都改不了。”
车辆启动,副驾驶座上妈妈转过
头:“一元坐好,让妈妈看看眼睛。”
乔鸢不理,依然咬着吸管,径自享用酸味冲天的果汁,整个人没骨头似的瘫着。
一如曾经尤心艺倚着她,林苗苗挽着她,眼下也轮到她,只管放开重心,任凭身体歪斜靠到姐姐那里。
又被催促好几声,这才象征性睁大眼睛先给妈妈看,再给姐姐看。
“这是几?”姐姐比划出一个数字。
“六。”
“完了。”姐姐摇头,“妈,给元元拜师学推拿吧。”
“盲人推拿?”乔鸢顺嘴问,“收入怎么样?多我就退学,正好下学期不用去了,以后开一家推拿店,给你们打五折。”
“胡说。”
姐妹俩分开文静,凑一块儿总是不成样。好在这回碰面氛围还不错,洪丽松下紧绷的肩膀,无奈提醒:“我就算了,千万别在外面乱讲,传到你爸爸那里,他能气得一星期吃不下晚饭。”
“应该要一个月吧。”
“很好啊,他也该减肥了。”
两人同时张口,闹得洪丽直笑。
乔童安也在笑,两只线条秀美的杏眼弯作月牙,眉头却静静蹙合。
温市的冬季从不下雪,气温跌得不算厉害。她身穿厚厚的羊绒大衣,落于脸庞的指尖冰凉,触及妹妹的纤长的睫毛与眼角,不由得叹了口气,神色忧愁。
出于双胞胎间独有的感应,乔鸢漫不经心说:“跟高度近视差不多,虽然有点不方便,可没到影响常规生活的程度,也不妨碍我设计课得第一。”
乔童安:“所以生病有生病的好处?”
“对啊,跳出视觉局限,有时反而更靠近艺术。”
证据就是她再造的面料得到Basher的大力肯定,甚至找她要了许多小样,打算带回英国分享给海外学生们观赏。
感受到妹妹字里行间的傲气自得,姐姐暂时抛开担心,揉揉她的脑袋:“行行行,知道你厉害,最有艺术细胞了。”
“一元,身体坐正一点,别压到姐姐。”
妈妈像尽职尽责的保镖,时刻盯牢后视镜,不忘警醒:“让爸爸听到又该训你了,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都不懂得谦虚。”
“爸爸只是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为元元骄傲。”
姐姐出声解围,手指亲昵地替妹妹拨开散乱的发丝:“而且妈妈有一点说得不对,你是越来越优秀了。”
是吗?
姐姐的肩膀羸弱而单薄,把脸蛋搁在那里,如同挨近一只绵软馨香、却可怜的小羊。对方皮肤间馥郁的香气,举止下无言的爱怜,有关姐姐的一切。
一切皆交织作美好温暖的气泡,仿佛云朵与绿洲,使乔鸢感到宁静。
她便没有反驳,仅仅垂下眼皮。
第47章曲奇芭蕾自那天起,爸爸再没有叫错过……
自夏令营事件后归家三年,姐姐愿意主动外出的次数屈指可数,前往地点不外乎两个,医院和诊所。
前者检查身体,后者归属私人性质,乔守峰花许多精力才找到一家医疗服务团队人员全为女性、且只接待女性病患的咨询室。
甚至于她们之所以从衡山搬回老家温市,正是源于姐姐与那位文医生相处不错。
诊所一贯光亮整洁,大厅待客桌上花茶沸煮,香炉漫溢清新舒缓的气味。
目送乔童安戴着帽子、墨镜、口罩,将整张脸藏得黑漆漆,弓背一瘸一拐吃力地走进咨询室。
乔鸢心微沉,坐下的第一件事便是问姐姐身体情况怎么样。
“……还那样。”
洪丽低垂下头。
上回大女儿深夜割腕,幸好章姐在楼下做小区卫生,远远瞥见窗户外垂下来一条淌血的胳膊,二话不说跑来叫门。
发现及时,童安住院期间顺便做了复查,骨盆错位、宫颈糜烂、踝关节畸形、内分泌紊乱、贫血、营养不良……
那些洪丽做梦都想不到的病症名字,一个个被安到她最心爱的女儿身上。愤怒宛若一顿难以消化的石头,长期横亘于她的咽喉。
“不过最近挺好的。”她轻轻抹眼,牵起嘴角,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已经很久不发病了,平时都有出房间好好吃饭、按时吃药,就这样保持下去,肯定很快就能恢复了。医生也这么说,迟早会好起来的……”
多少年来,她信耶稣,拜神佛,求医生,找警察,捐款上香做礼拜,吃素食,凡能做的能试的一样不肯落下,所求不外乎这一件事。
假如善恶有报,请让她无辜受害的女儿先好起来。
…
心理咨询结束后,文医生单独跟妈妈谈话。
回去的路上又在街边买了些小吃,母女三人到家五点半。暮光低垂。
金毛乐乐从庭院草丛中探出一只狗脑袋,迟疑观察良久,终于认出人,冲着乔鸢又叫又跳,亢奋地直往身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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