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驳:“我没忘。”
林听是真没忘段翎以前为她研过墨,只是他当上锦衣卫后,她也正好“毕业”,不用再跟着顾大儒念书,很少再在段翎面前动笔写字,也不需要他为她研墨了。
他们说话间,掌柜从后院里出来,看见段翎在此,又无声地退了回去,让他们独处。段翎和段馨宁以前来过布庄,掌柜认得他。
段翎留意到了,没理。
林听没留意,接着说:“顾大儒不喜欢娇生惯养的学生,从来不允许下人帮我们研墨,要我们亲自研墨,而我嫌研墨累,偷偷让你帮忙。”
她也不是让段翎白帮忙,每次都会给他些好吃的,算是报酬:“我做过的事,我都记得,才没有忘性大,你别冤枉我。”
段翎研墨的手一顿。
“你可还记得你十七岁生辰那晚做过什么?”他接着研墨,似随口问她一些往事,考她记忆力,看她是不是真的记得做过的事。
十七岁生辰那晚,也就是上一年的事,她做过什么?林听认真地回忆了下:“跟今年差不多呀,无非就是收你们的礼物,拆你们的礼物,吃几顿饭,喝点酒。”
段翎将研好的墨汁推回她手边:“墨好了,你继续记账。”
林听又用笔沾了沾墨汁,继续记账,可不知为何,今天落笔总是写错字:“你还不走?”
“你赶我走?”
林听扫过段翎身上那套大红色的飞鱼服和腰间的绣春刀,如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锦衣卫中午只休息半个时辰,如今午时将过,你得回北镇抚司办差了。”
她大手一挥,划掉纸上错别字:“还有,你一个锦衣卫杵在这里,旁人看见,还以为我犯了什么罪,不敢进布庄买布了。”
段翎看了看那些错别字,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柜台:“你倒是清楚北镇抚司的上下值时辰。”
林听不以为意。
她不仅知道北镇抚司的上下值时辰,还知道段翎在哪一天休沐。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只要林听想知道,随便找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段翎忽道:“我明天要出城办差,兴许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怎么感觉像丈夫跟妻子汇报行踪?一定是她的错觉,一定是。林听咳嗽几声,微微坐直身子,将笔搁到笔架:“明天什么时候出城,要不要我去城门送送你?”
“不用。”段翎提起茶壶,弄湿帕子,再握住林听的手,擦去她写字时不小心沾到的墨汁。
擦墨期间,他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皮肤,留下温度。
林听多看他几眼。
没一会,段翎收回手,叠好被她弄黑的帕子放腰间,走了。
段翎走后,林听突然没了看账本的心思,坐在柜台前,望着自己被他擦得干净的手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重新拿起账本看。
黄昏时刻,林听离开布庄回林府,刚走进院子,她就看到了双手抱臂的李惊秋:“阿娘。”
“你去哪儿了?”
林听看账本看得眼疼,抬手揉了下眼:“去布庄处理一批受潮发霉的布,顺便看账本。”
李惊秋对林听不肯跟自己去寺庙拜佛还愿一事耿耿于怀,此刻酸溜溜道:“我看你心里只有布庄,没我这个阿娘了。”
她过去抱住李惊秋,甜言蜜语:“哪有,阿娘您在我心里永远排第一,布庄在您后面。”
“少来。”李惊秋哼一声。
林听忽想起段翎今天问过的问题:“阿娘,你还记不记得我十七岁生辰那晚发生过什么?”
李惊秋记得,那是她第一次喝醉,也是唯一一次喝醉。
“你那晚喝醉了,子羽来看你,你却醉醺醺地抱着他闻,说哪来的美人,好香,你要娶他回家,还将子羽按倒在地,要不是我及时拉开你,你差点要亲上去。”
不过那是她的醉酒之言,谁都没有放心上,大家也很少提。
“什么?”林听瞠目结舌,难以想象那个画面,“我抱着段翎,说要娶他,还差点亲了他?”
“我骗你作甚。”
林听没再问,懊恼地回房间对着空气打了几套组合拳。
她怎么可以对段翎做出那些事?林听生无可恋地抓了一把头发,发髻瞬间变得乱糟糟的。
*
一个月过得很快,段翎出城办差回来的当天,冯夫人邀林听到段府用晚膳,怕他们两个小年轻长时间不见面,感情会变淡。
晚膳过后,冯夫人又让段翎陪林听去逛逛夜市,段馨宁不知道她的用意,硬是要跟他们出门。
冯夫人没法拘着段馨宁在府里,只好由着她了。
夜市挂满五颜六色的灯笼,映得整条街亮如白昼,街上人流如潮,林听越过他们,带着段翎和段馨宁到新开的玲珑阁酒楼。
段馨宁仰头看玲珑阁的牌匾,不明白她为何来此:“乐允,我们刚用过晚膳,你又饿了?”
林听摇了摇头。
“谁说进酒楼就一定要吃东西,我们今晚进去只看表演。”
这家新开的酒楼完全符合她的喜好,林听在段翎出城的这一个月里来过几回,直接爱上了。
林听牵起段馨宁的手就要进去:“这里的表演可好看了。”
段馨宁站在原地不动,脸染红霞,声如蚊呐:“乐允,你和二哥先进去,我约了夏世子在茶馆见面,待会再回玲珑阁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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