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鹤洲黑沉沉的瞳仁像是淬了毒一般,泛着冷幽幽的光。“这几日你先好好养伤罢。”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让长青退下了。房内只留他一人,他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他也知不能太过心急,眼下也只能暂缓。一番调整后,李鹤洲又变成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他唤来门口候着的小侍。“替我递封帖子给江府,这些日子看了几篇文章想同江兄商讨。”小侍点头,随后退出房门。裴府内——沈氏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锦岁为防止此类事情再次发生,她索性将府中下人的底细都查了清楚。除了几代都在府上做事的老人,其中一些来历不明摸不清底细的下人都被锦岁尽数辞退,此外,她又托母亲陆氏要来几个在江府服侍多年的老人安排在裴府中。这下总该万无一失了罢,她想。不仅如此,她又给了宝来一大笔银钱。“裴府没法留你了,你且拿着这笔钱去给你在乡间的娘治病罢。若是剩下的还有余钱,你也可以拿着那笔钱去做个营生。”话音未落,周总管已将沉甸甸的钱袋放在宝来面前,袋口内银钱泛着冷光。此话一出,宝来感动的眼泪纵横。一个劲的在地上磕头。他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上,“咚、咚“的闷响在寂静的厅堂里格外清晰:“小的猪油蒙了心,先前竟听信小人谗言,做了糊涂事……”他哽咽着抬头,通红的眼眶里满是悔恨,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您大人有大量,不仅不怪罪,还……还肯救我娘……”额头再次重重砸下,宝来几乎将全身力气都灌注在这磕头的动作里:“少夫人您就是活菩萨在世!小的虽不能在裴府做事,但这辈子一定念着少夫人的好,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今日的恩情!”他边说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每一下都带着深深的自责,“若违此誓,叫我不得好死!”在一旁的春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你快些拿上这份银钱出府罢。说的这般骇人,莫要吓到我们少夫人。”宝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春雨姑娘,不小心将汤药撒到您手上。之前小的也对不住您。”春雨倒也没和他多计较。宝来乐呵呵地接过银钱,又再一次郑重地向锦岁磕了一个头后从侧门离府。宝来攥着这笔银钱,又看着裴府的牌匾,朝着裴府的大门鞠了一躬。他紧紧攥着钱袋,指节泛白,喉间哽咽着喃喃自语:“娘,孩儿终于能给您抓药了……”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欣喜与愧疚。他想着先拿这笔钱给娘治病,待娘的病好了之后他再攒钱在乡间开间小铺子。卖些日用杂货。起早贪黑他都不怕,只要能攒下钱。他甚至已经想好了铺子的模样,门口要挂着母亲亲手缝的布帘。等挣到钱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翻新母亲住的屋子,换掉漏雨的茅草屋顶,修补透风的土墙,再给母亲添置一张柔软的新床,让操劳半生的母亲能睡个安稳觉。想到这些,他重重地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好好做人,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他对未来的日子充满期望,拐进一个小巷后,一个蒙着面的灰衣人影拦住了他的去路。宝来一怔,旋即他反应过来,立刻撒丫子扭头就跑。就在跑出巷口的前一刻,灰衣人提剑朝着他的胸口刺去。长剑刺入胸口的那一瞬间,宝来瞳孔骤缩,喉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此刻的他脑海中疯狂闪过母亲卧病在床的模样,还有那间尚未翻新的破旧屋子。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浑身发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侧身躲开。剧痛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伸手死死抓住剑身,鲜血顺着掌心汩汩流下。宝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音,浑浊的泪水混着血水滑落脸颊。他瞪大眼睛,满是恐惧与不甘地望着灰衣人:“求求你、求求你别……别杀我……我娘还等着我……”声音越来越弱,双腿一软,整个人瘫倒在血泊之中,颤抖的手指还朝着钱袋的方向微微蜷曲,仿佛还想抓住最后的生机。长青在杀完他后十分嫌恶地用宝来的衣服擦了擦长剑,拾起地上的钱袋,伪装成被人谋财害命的场景。做完这一切后他起身离开了小巷,只留宝来倒在血泊中的尸体。在给裴府下人大换血后,这日锦岁总算得了空。虽说称得空,却也不过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周总管佝偻着背,将一摞厚厚的账本往檀木桌上重重一放,账册边角磨得起毛。又是府中每日采买的开支,又是裴府名下铺子的流水。锦岁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指尖划过账本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墨迹深浅不一,有的地方还被茶水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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