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尼德,不,中尉,你站岗时也像一条抽了骨头的鲑鱼吗?”
十二月的帝国首都,天地间唯有寒冷主宰着一切。
严寒自入冬起如同无形的巨幕,笼罩着整座城市。两旁的房屋高大而沉默,路面四处是马车留下的辙痕,深深浅浅,交织成独属于北国的纹路。紧闭的窗户在玻璃上凝结的冰花后,隐隐透出灯火的微光,这是风霜中唯一的慰藉了。
行人道上的积雪被踏成了坚实的冰壳,每每走出一步都要小心翼翼,正是如今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众生相。
帝国陆军总参谋部的大门紧闭,里面似乎不断传来男人的怒吼。两侧的卫兵侧挎着长枪,帽檐上已经结出了冰晶。
“怎么,不敢说话了?”
一个高大壮实的中年男人穿着笔挺的军装,上面的金纽扣和肩章垂穗,证明着他无可置疑的高贵身份。
那是元帅的穿着。
他来回踱步,参谋部办公室内的深色地板被踩得吱吱作响。屋内的装潢气派又宽敞,那男人的吼声好像都能听到回音。办公桌上摆放着双头鹰的徽记,后面墙上则是皇帝的肖像,俯视着所有人。旁边放着的巨大铜制地球仪,正是野心的象征。
“我问问你,为什么第四连的贱农义务兵敢在营房传阅你的狗屁“文豪”朋友写的邪书?”
那中年男人从桌上抄起一本书,甩到了那名年轻人身上。
名叫里奥尼德的青年正站立在壁炉旁,他的眉眼与这中年人有几分相似。近卫军的修身制服裹紧他年轻的身体,镀金的排扣沿着精瘦的腰线一路延伸至脖颈下,却在锁骨位置崩开了一粒。
那是被这中年男人用马鞭抽中的耻辱。
里奥尼德始终扬着头,说:“我认为士兵有求知的权利,父亲。”
“父亲?我真是昏了头才会让你读那什么狗屁人类学!”原来那中年男人是里奥尼德的父亲,歇斯底里地咆哮后好像有口水溅到了他身上。
父亲拿起桌上的一沓子稿纸,斜着眼睛盯着里奥尼德:“还有,这是不是你的博士论文?”
“是的。”里奥尼德的声音有些心虚。
“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这种东西。”他随手就将那青年的心血扔进了壁炉里。
在篝火的阴影下,青年坚定的面庞中有着贵族式的英俊,如同大理石像的冷白色皮肤透出血管的淡青,像冰湖般的灰蓝瞳孔里却燃烧着冰雪中的炭火。
里奥尼德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指节被捏的噼啪作响。
父亲轻蔑地扬起嘴角,胡子也跟着翘起来:“里奥尼德,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的面子,你一个狗屁大学生上不了总参谋部军校,也当不了这个狗屁中尉!”
“我从来不想当什么狗屁军人,我只想当个学者。”里奥尼德咬着牙,丝毫不让步。
元帅的右手如同闪电一般挥出,向那青年打去。
里奥尼德的嘴角因为吃痛微微抽动,但即便父亲的巴掌甩到脸上时也没有扭头。
父亲见里奥尼德毫无惧色,仍然倔强地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后慢慢说道:“好,这犟种样子倒像是我们家的人。”
那元帅父亲也是性格古怪,这一嘴巴抽下去反而消气了不少。
“我们年轻的皇帝要求彻查刺杀先帝的那场政变,这件事你知道多少?”元帅再次低沉的声音无疑表明了,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但里奥尼德这位年轻的军官仍然不像父亲屈服:“我不知道。”
元帅又开始咆哮:“你不知道?别以为我没听说过,你和你的好表妹伊琳娜两个人,天天在沙龙上和这帮年轻军官、知识分子们鬼混!”
里奥尼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沉默不语。
“好在政变的主使之一,那个狗屁将军脑子里长瘤,上个月死在庸医手里了。不然我就要去监狱捞你了,明白吗?”元帅拍了拍办公桌,又接着说:“我相信我的儿子不会背叛帝国,但我要求你以后离他们远点!”
青年点了点头,但他倔强的眼神并没有屈服。
元帅父亲向里奥尼德走去,他双手放在青年的肩膀上,脸上又挂上笑容,对他说道:“既然你和伊琳娜总是出没于沙龙,不如娶了她,怎么样?”
里奥尼德脸上浮现了讶异的表情,他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从来没有:“我不爱伊琳娜,她也不爱我。她是我的表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那中年男人笑出了这个年龄特有的油腻,拍着他的脸,说道:“结了婚再说,慢慢就有感情了,明白吗?”
“我不可能结婚。”他斩钉截铁、恶狠狠地看着父亲说,喉结也从松开的领口上凸显出来。
元帅转身走向办公桌,结实的皮制马靴好像要把地板踩断了,他回头指着里奥尼德吼道:“没得商量,现在伊琳娜就是你的未婚妻,给我滚到远东去!滚到远东收拾那帮东瀛的野蛮人,守护帝国在远东的利益!像你哥哥一样,建功立业了再回来,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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