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的光亮,映着小助理煞白的脸,那声音因激动和紧张而微微发颤。
苏霓的心脏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
许文澜回来了。
这个名字像一枚深水炸弹,在她平静下来的世界里轰然引爆。
更让她震惊的是后半句——她直接去了市公安局。
这不是一个受害者寻求庇护的姿态,而是一个战士吹响反攻号角的宣言。
苏霓几乎是立刻站起身,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对小助理丢下一句“所有会议推迟”,便疾步冲出了办公室。
车子驶出文化园,窗外的城市霓虹飞速倒退,一如她此刻翻涌不休的思绪。
她没有去公安局,那里现在必然是媒体的长枪短炮和无数双好奇的眼睛。
她选择回到自己的公寓,那个许文澜唯一知道的安全屋。
果然,两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门外的许文澜,像一把淬了火又浸过冰的刀。
她瘦了,皮肤是皖南山区阳光曝晒出的健康麦色,眼神却不再是那个在画室里迷茫脆弱的艺术家。
那双眼睛里,沉淀着风霜,也燃烧着某种决绝的火焰。
她没有带任何行李,只背着一个半旧的画夹,仿佛随时准备再次远行,又仿佛已经找到了最终的归宿。
“我以为你会在公安局待一整晚。”苏霓侧身让她进来,递上一杯温水。
许文澜没有接,而是从画夹的夹层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件被透明塑封袋包裹的东西,递到苏霓面前。
那是一只烧焦了边角的笔记本残页,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
“这是我十八岁那年,烧剩下的。”许文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拿到那份所谓的亲生父母资料,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哭,是恨。恨他们为什么要把我丢下,更恨这个世界,为什么让我靠一个天大的谎言活了十八年。”
她的手指隔着塑封袋,轻轻划过那一行被炭化的、几乎无法辨认的文字。
苏霓凑近了,才勉强看清那扭曲的笔迹——如果我不是许文澜,那我是谁?
一句来自过去的诘问,穿越了时光的烈焰,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在苏霓的视网膜上。
这不仅仅是一张纸,这是一个被强行割裂的灵魂在火中的哀嚎。
“现在呢?”苏霓轻声问道,她的目光从残页上移开,直视着许文澜的眼睛。
许文澜缓缓抬起头,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眸子里,第一次透出一丝柔软的、几乎是恳求的光芒。
“我想试着……做回赵小雨。”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哪怕……只是多记住一天也好。”
苏霓的心被这句话狠狠刺了一下。
这不是遗忘,而是找回。
对许文澜而言,成为赵小雨,不是退缩,而是向那个被窃取的人生发起的,最勇敢的冲锋。
沉默在空气中弥漫。
苏霓的脑海中,无数个念头在飞速旋转、碰撞。
《沉默的大多数》展览已经筹备到了最关键的阶段,它需要一个灵魂,一个能引爆所有沉默者情绪的爆点。
“把它作为《沉默的大多数》展览的核心展品吧。”苏霓打破了沉默,语气坚定,“就在展厅最中央的位置,用最纯粹的光去照亮它。”她看着许文澜,“然后,你亲自来为它撰写展陈说明。”
出乎意料,许文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不。”她的回答干脆利落,“我找回自己,不是为了用我的伤痛去换取别人的同情和眼泪。赵小雨的痛苦,不该成为许文澜博取名声的资本。”
苏霓一怔,随即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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