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剑修看着这一幕,眼神里满是感激。他知道,李长生虽然漠然,但心里并不是没有温度——不然,他不会给灵儿星露,不会提醒他危险,更不会在灵儿练剑时悄悄护着她。
“前辈,我打算带着灵儿去一个新的界域定居。”林剑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这个界域太乱了,我想让灵儿过安稳一点的日子。”
“嗯。”李长生应了一声。
“以后可能不会再来打扰前辈了。”林剑修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舍,“前辈多保重。”
“嗯。”
林剑修带着灵儿走的时候,灵儿回头看了李长生好几眼,挥着手说:“叔叔,我以后还会来看你的!”
李长生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混沌气里,没什么表情,只是手里的布停了一下——他刚才正在擦那个旧酒坛,坛口的裂痕还在,像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疤。
日子依旧一天天过。李长生还是每天采集星露、酿酒、擦酒坛,坐在门槛上喝酒,看混沌气翻涌,看界域诞生又崩塌。他的酒馆,像混沌里的一座孤岛,始终矗立在那里,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始终不变。
有一次,一个辟道境的修士来躲雨——混沌里的雨是黑色的,带着腐蚀性,落在身上会疼。修士坐在桌边,看着李长生擦酒坛,突然问:“前辈,您在这里守了多久了?”
李长生没答。
修士又问:“您不觉得无聊吗?混沌里这么大,您可以去看看别的地方,比如那些新诞生的界域,里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李长生停下手里的布,看向窗外。窗外的混沌气正翻涌着,像一片无边无际的海。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平淡:“这里,就很好。”
修士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对李长生来说,混沌里的繁华也好,危险也罢,都和他没关系。他守着他的酒馆,守着他的星河酒,就够了。
雨停了,修士起身告辞。李长生看着他离开,转身回到柜台后,拿起那枚旧令牌,擦了擦。令牌上的花纹很古老,没人知道它的来历,就像没人知道李长生的来历一样。
他把令牌放回原位,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星河酒。酒液还是那么甜,灵气还是那么纯。窗外的混沌气里,一颗新的恒星正在缓缓诞生,发出微弱的光芒,像一粒萤火,在无边的黑暗中闪烁。
李长生的眼神依旧漠然。
这颗恒星终会熄灭,就像之前的无数颗一样。
他的酒馆,会一直在这里,守着这一方小小的安宁,直到混沌的尽头。
李长生最后看了一眼那座矗立在混沌气中的酒馆,木质门板上还沾着昨夜黑色雨水的痕迹,柜台后那枚旧令牌在微光里泛着淡青光泽。他没有锁门,就像过去无数次短暂离开时一样——混沌中本无盗匪,也无人会在意这处只卖星河酒的小店。
转身踏入翻涌的混沌气时,他怀里揣着两个酒坛,一坛是新酿的星河酒,另一坛是封存了不知多少纪元的陈酿,坛口裂痕处用融化的星砂封了三层。混沌气裹着刺骨的寒意,却没在他衣摆上留下半点痕迹,他步子不快,每一步都像踩在实地上,无视了周围扭曲空间里偶尔掠过的界域碎片。
不知走了多久,混沌气的颜色渐渐从灰黑变成了暗红,空气中弥漫着星骸燃烧后的焦苦味。前方隐约传来星体崩裂的闷响,李长生抬眼望去,只见一片无边无际的碎星带悬浮在混沌中,大的星块如山脉般巍峨,小的星屑像尘埃般漂浮,暗红色的火焰在星块表面跳跃,将周围的混沌气染成了流动的血色。
这里是碎星渊,界外有名的险地之一,传闻曾有上位界域在此崩塌,亿万年的时光过去,残存的界域法则仍在撕扯着一切靠近的事物。李长生走到一块半碎的行星内核前,内核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熔岩,却在他指尖触碰时瞬间冷却,凝结出一层暗银色的结晶。
他没停留,顺着星屑流动的方向往前走,途中遇到几具修士的骸骨,骸骨上还挂着破碎的储物袋,里面的法宝早已在法则撕扯下化为齑粉。有一道微弱的灵光从星骸堆里传来,李长生脚步顿了顿,侧头看去——是一只通体翠绿的小兽,正缩在一块紫色星晶后面,爪子上还沾着星尘,看到他时,小兽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却因为伤势太重,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李长生的目光在小兽身上停留了一瞬,便移开了视线,继续往前走。小兽似乎没想到他会无视自己,愣了一下,随即发出哀戚的叫声,声音在碎星渊的空旷中显得格外单薄。李长生没有回头,混沌中万物皆有定数,小兽的生死与他无关,就像那些崩塌的界域、陨落的修士一样。
走到碎星渊深处,他看到了一座奇特的建筑——那是一座用星骸搭建的祭坛,祭坛中央插着一根断裂的石柱,石柱上刻着古老的符文,符文里还残留着微弱的界域之力。李长生走上祭坛,指尖划过石柱上的符文,符文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发出淡金色的光芒,映照出他漠然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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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来者。”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祭坛上空响起,声音里带着岁月的沧桑,“你是第一个踏入碎星渊核心的生灵,也是第一个能激活古老符文的人。”
李长生没有回应,只是从怀里掏出那坛新酿的星河酒,打开坛口,酒香瞬间弥漫开来,连周围燃烧的星骸火焰都似乎柔和了几分。他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酒液滑过喉咙时,淡淡的甜意里带着一丝星尘的清凉。
“你不想知道这石柱的来历?不想知道碎星渊为何会成为界域坟场?”苍老的声音带着疑惑,似乎不明白眼前这个生灵为何如此淡漠,“无数年来,无数生灵为了探寻碎星渊的秘密,不惜葬身于此,你却毫不在意?”
李长生放下酒杯,目光看向祭坛外无边的碎星带,声音平淡无波:“知道与否,无关。”
苍老的声音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叹息道:“你和当年的界主很像,都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漠然。可惜啊,界主最终还是为了守护界域,死在了法则崩塌的那一刻。”
李长生没接话,只是将酒杯里的酒喝完,然后收起酒坛,转身走下祭坛。走到祭坛边缘时,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那根断裂的石柱,石柱上的符文已经黯淡下去,重新恢复了沉寂。他没有再说什么,身影很快消失在暗红的混沌气中,只留下苍老的声音在祭坛上空回荡,带着无尽的怅惘。
离开碎星渊时,那只翠绿的小兽不知何时跟在了他身后,小兽的伤势似乎好了一些,能勉强跟上他的脚步,只是每次李长生回头看它时,它都会立刻停下脚步,缩成一团,眼里却没有了之前的敌意,反而带着一丝依赖。李长生看了它一眼,没有驱赶,也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小兽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像一道绿色的影子,跟在他身后,穿梭在混沌气中。
混沌气的颜色从暗红变成了淡蓝,空气中的焦苦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水汽,带着若有若无的花香。前方的混沌气越来越浓,渐渐凝聚成一片无边无际的雾海,雾气是淡蓝色的,里面隐约能看到各种虚幻的景象——有繁华的城池,有热闹的集市,有修士御剑飞行,有凡人耕田劳作,就像无数个界域的缩影,在雾海中不断变幻。
这里是幻雾海,界外最神秘的地方之一,传闻雾海里的幻象能映照出人心底最深的渴望,无数修士因为沉迷幻象,永远留在了雾海中,成为了幻象的一部分。李长生走进幻雾海,雾气瞬间包裹了他,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化——他看到了一座熟悉的酒馆,酒馆门口站着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手里拿着一个布娃娃,正笑着朝他挥手:“叔叔,你回来了!”
那是灵儿,是林剑修带着离开的那个小女孩。李长生的脚步没有停,眼神依旧漠然,眼前的幻象在他眼中就像透明的影子,没有丝毫吸引力。他继续往前走,周围的幻象不断变化,他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模样,穿着青色的修士服,手里拿着一把长剑,站在一座界域的巅峰,接受无数修士的朝拜;他看到了一个女子,穿着白色的衣裙,手里拿着一个酒坛,正笑着对他说:“长生,这坛星河酒,我陪你一起喝。”
女子的面容很模糊,就像被雾气笼罩着,看不清具体的样子。李长生的指尖微微动了一下,那是他记忆深处最模糊的一段过往,连他自己都快忘了女子的名字。但他没有停留,目光依旧向前,周围的幻象似乎因为他的漠然而变得不稳定,开始扭曲、破碎,化作一缕缕淡蓝色的雾气,消散在空气中。
“为什么你能无视幻象?”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声音里带着好奇,“雾海里的幻象能映照出每个人心底最深的渴望,无数人都沉迷其中,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动心?”
李长生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淡蓝色衣裙的少女站在他面前,少女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像是由雾气凝聚而成,她的眼睛很大,带着天真的好奇,正眨着眼睛看着他。
“渴望?”李长生的声音很淡,“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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