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万年过去。
混沌气中的黑暗裂隙渐渐闭合,新的界域开始诞生。有修士在界域边缘建立了新的宗门,传承着新的道则;也有修士在混沌中流浪,寻找着失落的古域遗迹。长生酒馆依旧矗立在混沌气边缘,像一座亘古不变的孤岛,守着一方小小的安宁。
李长生坐在柜台后,饮着新酿的星河酒。窗外,一颗新的恒星正在混沌气中诞生,发出耀眼的光芒,将黑暗的混沌气染成了金色。他抬起头,看向那颗恒星,眼神依旧漠然——这颗恒星的诞生,不过是宇宙轮回中的一个瞬间,终有一天,它会熄灭,会崩塌,会被混沌气吞噬,如同过往无数个纪元的恒星一般。
储物戒中的令牌,又多了十几枚。有来自新诞生界域的修士所留,也有来自流浪修士的馈赠。每一枚令牌背后,都藏着一段故事,可李长生从未想过探究。他只是守着他的酒馆,守着他的星河酒,守着他的长生道则,看着混沌气翻涌,看着恒星诞生又熄灭,看着界域兴起又崩塌。
这一日,他正在擦拭那枚刻着“荒”字的青铜令牌,酒馆的木门突然被推开。一股强大的灵力涌了进来,那灵力带着一丝熟悉的秩序之力,却比当年的界庭更加凝练。李长生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着白色道袍的修士站在门口。修士面容俊朗,身上的道袍一尘不染,额间凝着一道金色的玄纹,那玄纹中蕴含的道则之力,竟与他的长生道则有几分相似。
“李长生?”白袍修士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吾乃新域‘天道阁’阁主,奉新域众修士之命,前来请你入阁,共掌新域秩序。”
李长生将青铜令牌放在柜台上,给自己斟满一杯星河酒。“我守着我的酒馆,无需入阁。”他的声音平淡,没有丝毫波澜。
白袍修士走到柜台前,目光扫过酒馆中的令牌和酒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已活过无数纪元,见证过混沌的兴衰,界域的更替。新域初立,秩序未稳,若有你相助,新域定能长治久安,你为何不愿?”
“长治久安,不过是修士一厢情愿的奢望。”李长生饮了一口酒,“混沌万载,界域更替无数,从未有哪个界域能真正长治久安。你今日建立天道阁,他日也会如当年的界庭一般,在混沌的浪潮中覆灭。”
白袍修士皱了皱眉,似乎不同意李长生的观点。“吾等已吸取界庭覆灭的教训,天道阁的秩序,以修士为本,而非以强权压人。只要众修士齐心,定能让新域存续万年。”
“万年,于混沌而言,不过是一瞬。”李长生看着白袍修士,“你若想换酒,可留下能换酒的东西;若只是来劝我入阁,便请回吧。”
白袍修士沉默了片刻,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金色的令牌,放在柜台上。令牌上刻着“天道”二字,玄纹中流转着浓郁的秩序之力。“这是天道阁的‘天道令’,持此令者,可调动天道阁所有资源。吾愿以此令,换你一杯星河酒,也换你一句真心话——新域真的无法存续吗?”
李长生的目光在天道令上停留了一瞬,指尖白光闪过,天道令上的秩序之力被悄然抹去,变成了一枚普通的金色令牌。
“混沌无常,界域兴衰皆有定数。你若执意维持新域秩序,不过是逆天而行,徒增烦恼。”
白袍修士神色一凛,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即便如此,吾等也不愿放弃。新域是吾等的心血,若不努力一试,又怎能甘心?”
李长生微微摇头,不再言语。他伸手拿起酒坛,为白袍修士斟了一杯星河酒。酒香四溢,弥漫在酒馆之中。
白袍修士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此酒果然不凡,入口醇厚,灵力流转,竟能让吾的心境都平静了许多。”
“这星河酒,是用混沌气中的星露酿造而成,历经无数岁月沉淀,方能有此滋味。”李长生淡淡地说,“就如同这混沌中的界域,看似美好,却都逃不过时间的消磨。”
白袍修士放下酒杯,看着李长生。“你守着这酒馆,饮着这星河酒,难道就从未想过,去改变这混沌的命运?”
“命运不可改,道则不可逆。”李长生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混沌气中翻涌的光芒,“我不过是这混沌中的一个过客,见证着一切的发生,却从不参与其中。”
白袍修士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李长生抬手打断。“你不必多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你的道是守护新域,我的道是守着这酒馆,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白袍修士沉默许久,最终长叹一声。“既然如此,吾也不再强求。他日若你改变主意,随时可来天道阁找吾。”
说罢,他转身向门口走去。就在他快要走出酒馆时,李长生突然开口。“你若真想守护新域,便不要过于执着于秩序。混沌之中,唯有顺应道则,方能长久。”
白袍修士身形一顿,回头看向李长生,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多谢你的提醒,吾会铭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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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他大步走出酒馆,身影消失在混沌气之中。
李长生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微微摇头。他重新坐回柜台后,拿起那枚刻着“荒”字的青铜令牌,继续擦拭起来。
混沌气中的血光愈发浓烈,天道阁修士的惨叫此起彼伏。一道血红色的光芒擦过白袍修士的肩头,将他身后两名修士洞穿,尸体瞬间被混沌气吞噬,连一丝灵力余波都没留下。白袍修士踉跄着稳住身形,额间金色玄纹黯淡了几分,他转头看向李长生,声音带着喘息:“李长生!还请出手!再这样下去,天道阁弟子要全军覆没了!”
李长生正站在一片破碎的界域残骸上,指尖还沾着刚才被震出的血迹。他抬手,用袖口轻轻擦去,动作缓慢,神色依旧平淡得像在酒馆里擦拭酒坛。混沌魔神的攻击余波扫过他的衣摆,掀起几缕褶皱,他也只是微微垂眸,看着那缕被血光染成暗红的布料,仿佛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物件。
“全军覆没,或是苟活片刻,于混沌而言,并无不同。”他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既没有拒绝的冷漠,也没有应承的意愿,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话音刚落,又一名天道阁修士被混沌魔神的掌风拍飞,撞向李长生的方向。李长生侧身避开,那修士重重砸在残骸上,口中涌出鲜血,挣扎着想去抓李长生的衣角,却只碰到一片虚空——李长生已抬脚,走到了更远处,离战场又远了半分。
白袍修士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急怒,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李长生的性子,万年之前请他入阁时便该明白,这人的心早已和混沌气一样,冷得没有波澜。可眼下除了李长生,再无人能与混沌魔神抗衡,他只能咬牙再次开口:“天道阁若灭,新域必亡!你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无数修士葬身混沌?”
“无数修士,或是一个修士,最终都是一样的结局。”李长生转头,目光掠过战场中挣扎的身影,像在看尘埃起落,“当年界庭鼎盛时,修士数以万计,不也在一夕之间覆灭?你今日护的新域,明日也会成尘埃,区别只在早晚。”
混沌魔神似乎不耐烦了,它怒吼一声,周身血光凝聚成一柄巨大的长矛,朝着白袍修士狠狠刺去。白袍修士双手结印,金色玄纹全力绽放,形成一道屏障,却只支撑了片刻便轰然破碎。他被长矛余波震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李长生身后不远处的残骸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李长生……”白袍修士气息微弱,目光死死盯着李长生,“你守着这混沌,守着你的酒馆,难道就从未想过,护一护这些……鲜活的性命?”
李长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酿过无数坛星河酒,擦过无数枚令牌,也见过无数次死亡。他想起刚才那名修士抓向他时的眼神,想起小女孩接过星露时的笑容,可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停留了不过一瞬,便被更久远的记忆覆盖——数纪元前,也有修士这样求过他,求他护一界修士,可最终,那界还是成了废墟,求他的人,连骸骨都没留下。
“鲜活?”他轻声重复,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混沌里没有鲜活,只有‘暂时活着’。”
就在这时,混沌魔神的目光锁定了李长生。它似乎终于察觉到,这个始终站在战场边缘的人,才是最危险的存在。血红色的长矛调转方向,带着毁天灭地的气息,朝着李长生刺来。
李长生没有躲。他只是抬起手,指尖白光流转,不是长生道则的全力绽放,只是淡淡的一层,像在酒馆里拂去酒坛上的灰尘。白光与血矛相撞,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闷响——血矛的尖端竟被白光挡了下来,血光在白光边缘滋滋作响,却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混沌魔神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暴怒:“你明明有实力,为何不出手?!”
“出手,或是不出手,结果不变。”李长生收回手,血矛失去力量,化为血光消散,“我若杀了你,明日还会有新的魔神出现;我若不杀你,你今日也未必能灭了新域。混沌的道则,从不是谁能改变的。”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所有还在挣扎的天道阁修士心上。有修士停下了攻击,眼神茫然地看着战场,仿佛突然明白了李长生的话——他们拼尽全力守护的一切,原来只是一场徒劳。
混沌魔神显然不接受这个答案,它再次怒吼,周身血光暴涨,竟开始吞噬周围的混沌气,体型变得越来越大。它的手掌拍向李长生,这一次的力量,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狂暴,连周围的界域残骸都开始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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