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的身影破水而出,巨大的头颅带着水珠,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混沌核心既已弃之,你接下来……要去何处?”这些时日它早已摸清李长生的性子,知晓对方从不在意旁人的态度,却也懒得应付多余的纠缠。
李长生未答,只是抬手轻挥。空中的混沌气骤然扭曲,一道裂隙凭空出现,裂隙那头隐约能看到成片的枯木与流转的命光——那是命界,传闻中执掌生灵寿数的界域,寻常生灵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随意穿梭。
他起身时,酒坛已自动系回腰间,翠绿小兽似有感应,立刻蹦跳着扑到他脚边,被他随手用气流托在臂弯。“走了。”他对小兽低语一句,声音依旧平淡,却比对瀚海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
足尖轻点海面,李长生的身影已踏入裂隙。瀚海望着闭合的混沌裂隙,庞大的身躯缓缓沉入水中,心中只剩敬畏——这等翻手间穿梭界域的力量,早已超越了它对“强者”的所有认知。
命界的风带着枯涩的气息,吹过成片的“命树”。那些树木枝干虬结,每片叶子上都缠着淡金色的光丝,光丝流转间,映出无数生灵从生到死的片段。李长生落地时,恰好踩在一片飘落的命叶上,叶片触及他鞋底的瞬间,便化作细碎的光粒消散——他的命数早已超脱三界,连命界的规则都无法承载。
“外来者,止步!”两道身着灰袍的身影凭空出现,手中握着刻满符文的长杖,杖尖的命火跳动着,“命界禁地,非命官不得入内!”
李长生连目光都未曾分给他们,只是继续往前走。那两道灰袍身影只觉一股无形的力量袭来,身体便被定在原地,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抱着小兽,径直穿过他们守护的“命门”。
穿过命门,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片平坦的谷地中,散落着无数残缺的命牌,谷地中央有一座废弃的石屋,石屋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显然已荒废了无数岁月。李长生停下脚步,指尖划过石屋的墙壁,那些枯萎的藤蔓瞬间化作飞灰。
“就这里吧。”他淡淡开口。
心念一动,混沌气自指尖涌出,化作无形的刻刀,在石屋的门楣上刻下四个字:长生酒馆。字迹古朴苍劲,刚一成型,便有淡淡的金光流转,连周围躁动的命光都变得温顺起来。屋内的尘埃自动消散,破损的桌椅自行修复,一张柜台凭空出现在屋中央,柜台上摆着一个琉璃酒坛,正是他随身携带的星河酒。
翠绿小兽从他怀里跳下,在屋内蹦跳了两圈,最终蜷在柜台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长生酒馆便已成型。没有隆重的开张仪式,甚至没有任何招揽客人的迹象,李长生只是坐在柜台后,倒了一杯星河酒,静静看着门外的命光流转。
最先上门的是一名白发老者,身着绣着命纹的官服,正是命界的“掌命官”。他听闻有外来者在命界开了酒馆,还破了命门的禁制,立刻带着下属赶来,却在踏入酒馆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得弯了腰。
“阁下……究竟是何方神圣?”掌命官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看似漠然的男子,力量远超命界的主宰。
李长生抬眼,淡淡瞥了他一眼:“喝酒,或是离开。”
掌命官瞬间感觉身上的压力消散,他不敢多问,连忙躬身道:“在下……求一杯酒。”
李长生指尖轻弹,一杯星河酒便飞到掌命官面前。酒液入喉,掌命官只觉一股清凉的力量流转全身,连体内消耗的命力都恢复了几分,眼中满是震惊:“这……这是何等神酒!”
“十滴命露。”李长生淡淡开口。他虽不在意这些,但也懒得无偿予人。
掌命官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十滴金色的液体,落在柜台上,化作十颗晶莹的珠子。那是命界的“命露”,蕴含着纯粹的命力,是无数生灵梦寐以求的宝物。
李长生挥手将命露收起,便不再理会掌命官。掌命官识趣地退了出去,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这长生酒馆的主人,绝非等闲之辈。
消息很快传遍了命界。先是低阶的命官好奇前来,喝了星河酒后,无不惊叹于酒的神效;后来连命界的“命侯”“命王”都纷纷登门,想要一睹酒馆主人的风采,却都被李长生的漠然挡了回去。他从不多言,只问“喝酒还是离开”,若是有人敢挑衅,便会被无形的力量扔出酒馆,再无勇气靠近。
一日,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踏入酒馆。她腰间挂着一块破碎的命牌,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走到柜台前轻声道:“我没有命露,也没有宝物,能否……求一杯酒?”
李长生抬眼,看到她腰间的命牌——那是“断命牌”,意味着她的命数已尽,本该魂飞魄散,却不知为何苟活至今。他没有说话,只是指尖轻弹,一杯星河酒落在她面前。
女子愣了一下,连忙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入喉,她只觉胸口的郁结消散了许多,眼中的忧伤也淡了几分。“多谢阁下。”她轻声道谢,转身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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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李长生忽然开口。
女子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他。
李长生指尖指向她腰间的断命牌,淡淡道:“命数可改,无需执着。”
话音刚落,那破碎的命牌便发出淡淡的金光,裂痕渐渐愈合,最终化作一块完整的命牌,命牌上的光丝重新流转起来。女子震惊地捂住嘴,眼中涌出泪水:“我的……我的命数……”
“走吧。”李长生不再看她,重新低头品酒。
女子对着他深深一拜,转身快步离去。
自那以后,长生酒馆的名声愈发响亮。不仅命界的生灵前来品酒,连其他界域的强者都听闻消息,跨越界域前来。有人求长生,有人求改命,有人求解决疑难,李长生却始终漠然。求酒者,付得起代价便给;求其他的,若非他心情稍好,便只会得到一句“与我无关”。
一日,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踏入酒馆,周身散发着浓郁的死气,正是“死界”的主宰。他盯着李长生,沉声道:“传闻你能改命续命,可敢与我一赌?若你能让死界的枯骨重生,我便奉上死界核心;若不能,你便随我回死界,做我的座上宾。”
李长生抬眼,眸中依旧无波:“无趣。”
黑袍男子脸色一沉,周身的死气瞬间暴涨,想要压制李长生。可他刚一动手,便觉一股磅礴的力量袭来,身体瞬间被击飞,撞在酒馆的门上,却被无形的力量弹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上。
“滚。”李长生吐出一个字。
黑袍男子爬起身,眼中满是惊骇与不甘,却不敢再停留,狼狈地逃离了酒馆。
一旁喝酒的命王见状,心中暗道庆幸——还好自己从未有过挑衅的念头。
日子一天天过去,长生酒馆成了命界最特殊的存在。李长生依旧坐在柜台后,喝着星河酒,看着往来的客人。翠绿小兽渐渐长大,不再是当初那只小小的团子,却依旧喜欢蜷在柜台下,偶尔会蹭蹭他的裤腿。
有人问他:“阁下开这家酒馆,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长生抬眼,望向门外流转的命光,淡淡道:“找个地方,喝酒。”
对他而言,开酒馆不过是一时兴起,找个能安安静静待着的地方。无敌的力量让他无需在意任何人的态度,漠然的性子让他不会被任何琐事牵绊。只是偶尔,当翠绿小兽蹭他裤腿时,当看到客人喝了星河酒后展露的笑容时,他心中那片被焐热的角落,会泛起一丝极淡的涟漪——或许,这场漫长的行走,并非全然无趣。
门外的命光依旧流转,长生酒馆的灯光永远亮着,等待着下一位客人,也见证着命界的悲欢离合。而李长生,只是坐在柜台后,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星河酒,眼神漠然,却又仿佛看透了时间的尽头。
三日后,长生酒馆的门被猛地撞开。黑袍男子去而复返,身后跟着四名气息恐怖的强者:左侧两人身着紫袍,周身缠绕着扭曲的道则,是来自“破道界”的破道境巅峰强者;右侧一人身披金甲,命光如烈日般璀璨,是命界叛逃的命墟境中期大能;最后一人气息缥缈,周身环绕着劫云,乃是“劫界”的命运劫境后期强者。
“李长生!你欺人太甚!”黑袍男子指着柜台后的李长生,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今日我联合四界强者,必让你这酒馆化为飞灰!”
酒馆内的客人见状,吓得纷纷起身逃离,唯有那名常来喝酒的命王,缩在角落大气不敢出。翠绿小兽从柜台下探出头,对着几人呲了呲牙,却被李长生用气流按住,乖乖蜷了回去。
李长生放下酒杯,抬眼扫过五人,眸中依旧是化不开的漠然,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五名威震多界的强者,而是五只无关紧要的蝼蚁。
他甚至未曾起身,只是淡淡开口:“你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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