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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龙族（第2页）

李长生收回右手，眼皮都未抬一下，仿佛方才抹杀的不是五位深渊顶级强者，只是拂去了指尖的微尘。他目光掠过下方簌簌发抖的深渊残兵，又落向远处不断涌出黑暗能量的归墟深渊，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无需尔等费心。”

话音落时，他指尖仅凝出一缕灰白色剑气。

没有漫天光雨，没有磅礴声势，那缕剑气却似能洞穿天地。它慢悠悠飘向半空，只轻轻一颤，便化作无数无形剑丝，瞬间铺满神界每一寸角落——神庭内的百名深渊将领、边境的数万低阶深渊生物、甚至藏在山川缝隙里的残孽，在剑丝触及的刹那，尽数化作飞灰，连一缕黑烟都未曾留下。

不过一息，神界境内再无半只深渊生物。

紫渊神祖、敖烈等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他们方才还想着集结兵力支援，此刻才惊觉，在归墟剑主面前，所谓的“军团”不过是待斩的蝼蚁，他们的“助力”更是可笑的多余。

李长生依旧坐在鎏金龙椅上，未曾起身，那缕剑气的余威已朝着归墟深渊飞去。

万丈宽的空间裂缝前，剑气骤然暴涨，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灰白光幕。光幕落下的瞬间，裂缝中涌动的黑暗能量如退潮般消散，裂缝本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闭合。牧龙杖上的龙纹未亮，九条神龙未醒，仅这一缕剑气，便已压制住了深渊的侵蚀。

可就在裂缝即将完全闭合时，一股远超神岸境的恐怖气息猛然爆发，黑色光芒撕裂光幕，深渊狱主玛尔身披黑甲、手持黑剑，从裂缝中踏出：“小子，敢断吾深渊之路，吾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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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没能说完。

那缕灰白色剑气未曾回头，只是分出一丝细如发丝的剑影，朝着玛尔飞去。

玛尔瞳孔骤缩，浑身深渊之力疯狂涌动，凝聚出足以抵挡神岸境巅峰一击的黑甲护盾，黑剑更是斩出撕裂空间的剑影。可那丝剑影穿过黑剑、洞穿护盾，如入无人之境般掠过他的胸膛。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玛尔的黑甲、黑剑连同他的神体、神核，在接触剑影的瞬间，彻底湮灭，连一缕灵魂碎片都未留下。

解决完玛尔，那缕剑气再次化作光幕，补上了封印的裂痕。这一次，空间裂缝彻底闭合，归墟深渊的气息消失得无影无踪。

全程，李长生始终坐在龙椅上，指尖的剑气未曾熄灭，却也未曾再动分毫。

敖烈、紫渊神祖等人赶到时，只看到完好无损的封印，以及依旧漠然静坐的李长生。他们噗通跪倒在地，头颅贴地，连抬头看他的勇气都没有，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恭迎剑主大人……平定深渊。”

李长生终于抬了抬眼，目光扫过他们，却未说一句话。他指尖的那缕灰白色剑气缓缓消散，仿佛方才封印深渊、抹杀玛尔、肃清残兵，不过是用它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时，金色的天道之力从天而降，笼罩住李长生。这足以让任何神境强者疯狂的突破契机，落在他身上，却只让他的气息微微波动了一瞬。他依旧神色淡然，仿佛这天地馈赠，也不过是寻常之物。

紫渊神祖等人伏在地上，心中只剩敬畏——归墟剑主，无需百万雄兵，无需神器加持，仅一缕剑气，便可定神界安危，镇深渊之祸。从今往后，这天地间，只需他一人，便足以让万族俯首，让深渊胆寒。

紫微星域的边界，星云如破碎的绸缎般飘荡，暗物质形成的漩涡在虚空中缓缓转动，吞噬着途经的一切光与热。李长生白袍的衣角在星际流风中轻轻拂动，他立于一块漂浮的陨石之上，目光平静地望向远处那片正在扭曲的空间。

那里，空间壁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皲裂，黑色的裂隙中不断溢出粘稠如沥青的气息，伴随着阵阵令人心神震颤的嘶吼。这是来自域外混沌的“蚀道族”，传说中以吞噬法则为生的族群。

“李长生！交出你掌控的时间法则，吾族可饶你不死！”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裂隙中传来，声音中带着法则扭曲的杂音，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刺探听者的神魂。随着声音落下，三道身影从裂隙中缓步走出，它们身形佝偻，皮肤呈现出暗紫色，体表布满了如同血管般凸起的黑色纹路，每一次呼吸，都能引动周围空间的波动。

为首的蚀道族强者名为“玄魇”，是蚀道族的三大领主之一，曾亲手撕裂过一位掌控空间法则的古神的神魂。它盯着李长生，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百万年来，吾族寻觅无数星域，唯有你掌控的时间法则最为纯粹，若能吞噬你，吾族便能突破当前的桎梏，成为真正的宇宙主宰！”

李长生没有回应，他只是微微抬起右手，指尖凝聚起一缕淡金色的剑气。这缕剑气极其纤细，如同发丝一般，在虚空中轻轻颤动，没有散发出丝毫的威压，仿佛只是一道普通的能量波动。

玄魇见状，发出一阵刺耳的嗤笑：“李长生，你以为凭这缕微不足道的剑气，就能阻挡吾族吗？百万年前，那些古神的攻击比你这剑气强盛万倍，最终依旧沦为吾族的养料！”话音刚落，玄魇猛地张开双臂，体表的黑色纹路瞬间亮起，一股恐怖的吸力从它体内爆发而出，周围的星云、陨石，甚至是光线，都开始朝着它的方向汇聚。

另外两名蚀道族强者也同时动手，它们双手结印，虚空中顿时浮现出无数黑色的符文，这些符文相互连接，形成一道巨大的黑色光幕，光幕上布满了尖锐的倒刺，朝着李长生快速笼罩而来。光幕所过之处，空间被撕裂出一道道细小的裂痕，法则之力紊乱不堪。

面对蚀道族的攻势，李长生依旧面无表情，他指尖的那缕淡金色剑气微微闪烁了一下。下一秒，剑气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出，速度快到极致，甚至超越了光的速度，在虚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金色轨迹。

玄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它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这股危机并非来自剑气的威力，而是来自剑气中蕴含的那股无法抗拒的法则之力。它下意识地想要调动体内的力量进行防御，然而，就在它体内力量刚刚涌动的瞬间，那缕淡金色剑气已经来到了它的面前。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声，也没有恐怖的能量爆发。淡金色剑气轻轻划过玄魇的身体，玄魇体表的黑色纹路瞬间黯淡下去，体内的力量如同泄洪般消散。它的身体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最终化为一缕缕黑色的雾气，被周围的星际流风吹散，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另外两名蚀道族强者见状，瞳孔骤缩，脸上充满了恐惧。它们想要转身逃离，然而，那缕淡金色剑气在斩灭玄魇之后，并未消散，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瞬间折返，分别朝着两名蚀道族强者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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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蚀道族强者拼命地调动体内的力量，想要阻挡剑气的攻击，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淡金色剑气如同切豆腐般，轻易地穿透了它们的防御，划过它们的身体。下一秒，它们的身体也如同玄魇一般，化为黑色的雾气，消散在虚空中。

那道巨大的黑色光幕失去了力量的支撑，也开始逐渐崩溃，最终化为无数细小的黑色碎片，消失在虚空中。原本扭曲的空间裂隙，在蚀道族强者被斩灭之后，也开始缓缓愈合，最终恢复如初，仿佛刚才那场足以覆灭一个星域的危机从未发生过。

李长生收回右手，目光依旧平静地望向远方。他知道，蚀道族并非只有这三位强者，在域外混沌的深处，还有着更强大的存在。但他并不在意，自从他踏上修行之路，突破无敌之境以来，遇到过的敌人不计其数，有掌控宇宙法则的古神，有吞噬星辰的巨兽，还有来自更高维度的文明，但最终，它们都败在了他的剑气之下。

就在这时，虚空中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李长生的身后。这道身影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脸上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容。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极其诡异，既不属于任何已知的族群，也不蕴含任何法则之力，仿佛是一个不存在于这片宇宙中的幽灵。

“李长生，你果然名不虚传。”黑袍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不过，你斩灭的只是蚀道族的先锋，真正的危机，还在后面。”

李长生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黑袍人的身上，眼中没有丝毫的波动：“你是谁？”

黑袍人轻笑一声，说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一直在寻找突破当前境界的方法。而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机会。”

“哦？”李长生的语气中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什么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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