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陷入了相顾无言的尴尬沉默。
裴时济努力理了理刚刚听到的信息,好像是讲什么虫什么矿的,他又回忆了下自己的问题,没有一个和这个相关啊,但那个反复出现的词他抓住了:
“原弗维尔?”
雌虫双眼一亮,指着自己重复:“原弗维尔。”
裴时济嘴角抽抽,他没听错的话,这好像是个矿的名字...天人起名也这么随意吗?
压下腹诽,他微笑如旧:
“好名字。”
他夸你的名字好听。
“啊?”
雌虫呆滞一瞬,这位阁下好奇怪的品位啊,但蛐蛐阁下很不礼貌,尤其是你还有求于他,雌虫原弗维尔正襟危坐:
“我能帮您什么?”说完他停了停,觉得还是要用对方的语言请求比较好,于是要求智脑翻译他复述。
裴时济精神一震,不动声色扶住他的手臂,摇摇头:
“不着急,等伤好透了再说。”
“他明明希望我做些什么,为什么说不着急?”雌虫问智脑。
智脑如今的信息网络覆盖范围也不过区区五千平方公里,还不到帝国最小的行政单位的面积,样本数量严重不足,所以它说:
尊重当地民风民俗。
可若是阁下无所求,他怎么好意思提出精神疏导的要求?
他没有此间通用货币,而且这么高级的雄虫,直接出钱是种侮辱,哪怕他再不通礼仪也知道这个,那他还有什么可以给他的呢?
“他刚刚还问了些什么?”雌虫又问。
智脑一一翻译,他也一一回复:
“抱歉让您久等,这是我的手甲...虫甲的一部分脱落,如果您喜欢,可以送给您,但我的光脑需要重新找一个载具...我来之前在克努帕玛拉战区作战,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里...宋...不认识...他是您的朋友吗?”
这是一门陌生的语言,雌虫说的很慢也很认真,提到宋闰成,虽然感觉不可能,但还是审慎地表达了歉意。
“朋友?”
裴时济口气古怪,王者的朋友都太廉价了,诚然他们也曾一见如故,在锡城把酒言欢,痛陈时局,但终究还是走到了必须要刀兵相见的地步,说不清是谁对不起谁。
到最后,没有人再觉得他们是朋友,他自己也都快忘了,不禁唏嘘:
“也许是必须要杀死的朋友。”
雌虫沉默着,像是在咀嚼这句话,嚼了半天没嚼出个所以然来。
这句存在着模棱两可与确凿肯定双重语义的话经智脑翻译后更云里雾里,不知道是当地民风迥异于帝国,还是他从破壳到现在都没有接受过这类教育,雌虫眼露迷茫:
“所以可以杀。”
裴时济朗声大笑:“杀得好!”
“以后您要是还有朋友要杀,可以找我。”
雌虫一字一顿地作出保证,然后奇怪地发现阁下表情僵住,虽然很快又恢复自然:
“这个手笼...你的手甲,自古宝剑配英雄,孤岂能横刀夺爱?还请壮士收好。”
虽然刚刚发出声音的就是这玩意儿,但黑黢黢的手笼横看竖看都是武器,这人愿意赠与自己,足见其情,他要是真收了反而使两人生隙,裴时济按住他着甲的手,轻轻推回去。
雌虫果然松了口气,这可以说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东西了,下次蜕甲不知道猴年马月,还有智脑矫情,因为要构建神经链接,其他载具动不动就兼容性不好,信号不良,麻烦的要死。
但如果不要手甲,也不用他帮忙杀几个朋友,他该怎么提出精神疏导的诉求呢?
“你有事求孤。”
裴时济笃定道,这人乍看不苟言笑,可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有时跟透明的似的,他拒绝手笼时如释重负得这般明显,让人忍俊不禁——
可既然如此珍惜,为什么要送呢?
答案昭然若揭了。
果然,雌虫一挺腰,坐的更板正笔直,表情严肃,语速很慢,看得出他在努力让自己口齿清晰:
“我希望您能帮我做一次精神疏导。”
智脑:欲言又止...
雌虫:置若罔闻。
裴时济微微点了点头——但,精神...导什么?
他知道炼精养神,道家功夫,讲究破除物累返璞归真,但那需要长久地修行,哪是一次两次能实现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道:杜先生之流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这位“天人”是个正统清修,但他不是想拉着我修道吧?
可他还没到羡慕长生的年纪,要做的事情很多,物累什么的,正是在疯狂积攒的时候,眼下大势正好,哪怕叫他上天做神仙也是不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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