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湛一行人等昼夜不停,约摸半月有余已进入河南道。
他从北庭回长安时,明面上只点了一千亲兵,如今永徽帝亦准他全部随行。
不过永徽帝到底不放心谢湛,同行的禁军副统领徐东也领了两千禁军随行。
三千精兵,再加之青州刺史手里的兵力,若连一个小小的匪寨都攻不下,岂不是要叫天下百姓笑掉大牙?
军队停下休整时,韩庭凑到谢湛耳边,远眺道:“侯爷,自我们跨过河南道以来,这处处都是连绵不断的山,待行过这座大山,青州便到了。这般地理位置,难怪呈易守难攻之势。”
谢湛目光沉沉:“确是。”
旋即吩咐韩庭道:“叫将士们都速度快些,休整好即刻出发。”
韩庭应声,掩面压着声音道:“徐东那厮,侯爷心里作何想?属下瞧着这一路,他那双眼珠子滴溜溜转,只差没在侯爷如厕时候也盯着。”
谢湛冷笑,他与徐东心知肚明,徐东就是永徽帝派过来监视他的。
永徽帝竟这般畏惧他与“活着的章仁太子”相见?他到底在怕些什么?
两三日之后,青州刺史董熊携青州一众官员出城,亲迎长安来的谢湛与徐东。
两方人马客套一番,董熊道:“一路舟车劳顿,谢侯与徐统领定是身心惧疲,下官已备好酒菜替二位接风洗尘,还望二位肯赏脸寒舍。”
谢湛意味不明笑道:“那便有劳刺史。”
董熊心里咯噔一下,谢侯这是何意?莫非他早已看穿自己的意图?
他一路都因谢湛这个笑而惴惴不安。
刺史府上的晚膳,因着款待贵客,席面上颇下了些功夫。
殿内歌舞升平,董熊瞅瞅谢湛与徐东。后者已喝得脸红脖子粗,盯着跳舞的美人目不转睛。
前者则把玩着酒盏,瞧着神色兴致寥寥。
董熊蓦地拍拍手,舞姬们退下,两个容貌昳丽的美人入内。
他许是一早便着人打听过两人的喜好,美人都是精挑细选的。送给徐东那个,徐东看了一眼便不想挪开。
送去伺候谢湛倒酒的那个,期期艾艾抬眸望向他,媚眼如丝,婉转柔情。
谢湛登时冷下一张脸,神色不悦。对方以纱遮面,眉眼间有七八分与云笙相似。
这个董熊,政绩上做得一般,年年地方官的大小考核他都垫底,调不去长安他不动脑子往自己身上想,反倒歪心思全用在不着调的事上。
谢湛睨向美人,神色淡淡道:“退下。”
董熊心急上火,脱口而出:“可是美人不合谢侯心意?”
谢湛冷声道:“陛下派本侯与徐统领来青州是剿匪的,如何能耽于美色,刺史说是也不是?”
董熊搓了搓手,讪讪又斥美人下去。
徐东不满瞪向谢湛,都是男人,也不知这位侯爷有甚好装的?
待席面将散,董熊又道:“时辰不早,下官为两位大人在驿馆里安置好了住处,两位可是现在下榻?”
谢湛定定瞧他两眼,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本侯观刺史府上景色雅致,便想着在客舍叨扰几日,刺史意下如何?”
董熊面容僵硬,谢侯他……不会真看出什么了吧?否则缘何要下榻在他府上?
只看出来他也能踹着明白装糊涂,像他这等小人物,不论是山寨上那位,亦或是长安里那位,都不能他能轻易站队的。
一不小心跟错人,那便是拖着全家万劫不复,最好的法子便是装疯卖傻装糊涂。索性山寨上的那位仁善,不曾硬着逼迫过他,毕竟他是要甚没甚。
董熊看得清楚,叔侄俩要争个你死我活分出胜负,关键就在谢湛这个手握重兵的臣倒戈向谁。
他笑得勉强,硬着头皮道:“如若谢侯与徐统领不嫌弃,下官自是扫榻相迎。”
谢湛与徐东被刺史府的两名婢子领去厢房歇息。
他方沐过浴,天光尚存有一丝亮时,有侍卫面色怪异地拎着个包裹,踏进谢湛院里。
“侯爷,是长安来的信使,说是府里给您送来的东西。信使原先送去了驿站,听说您安置在刺史府,又派人马不停蹄送过来。”
谢湛接过,掂量两下,分量倒是轻,一时也猜不准能是什么东西?
莫不是祖母叫人送来的?
待他回屋将包裹打开后,跳跃的烛光映照在那两层包裹严实的上好布料上。
谢湛蹙眉,待长指挑过两层布后,目光蓦地一滞。
是一方月牙白的小衣,素雅淡青,上头还绣着鹅黄色的并蒂莲,他捏在手心里,滑溜溜的绸缎触感让谢湛头皮发麻。
他鼻间萦绕着股淡淡的香味,与云笙身上的一般无二。
谢湛仰面,阖了阖眼。
她现在倒是学会主动了,大老远的还巴巴送这小衣来勾他。
那头徐东一关上屋门,酒气散去,双目登时清明。
陛下迫于压力叫谢侯来剿匪,却始终放不下心。他又怎能辜负陛下信任,耽于美色,醉的不知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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