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回飞刀的过程顺遂得超乎秋灵的意料。她不知道在哪里,然而后勤人员却清楚。她随意拉住一名后勤人员,急切询问:“敌军首领的尸体在何处?”
那人即刻抬手,指向一个方向。秋灵顺着望去,只见一名后勤正在取她的飞刀。
她当即高声呼喊:“放下,那是我的!”言罢,毫不犹豫地踩踏着一具具尸体,疾奔而去,一把夺过飞刀。
其余五把飞刀,仍稳稳插在五名勇士的眉心。秋灵将其一一取回,而后毫无敬重之意,径直用敌军尸体的衣物擦拭干净,随即将飞刀插回腰间,冷淡抛下一句:“你们继续。”便大摇大摆地朝城内走去。
搞的一众后勤满头黑线。
回城后,莫德言在忙着指挥人收拾战场。秋灵没有打扰,在小兵的引领下,回到了住宿之地。令她惊讶的是,昨晚所躺之处,竟确是她日后常住的房间。秋灵踏入房中,内心满是无奈:“这也太过简陋了吧!”
此地的管理规制与紫云城极为相似,沐浴与如厕的安排都是固定时间。将军们的待遇大致也相同,使用这些设施都需依序排队。好在秋灵如今身为大将军,当她抱着衣物,略显茫然地伫立原地时,她前面的人见状,即刻主动为她让出位置。秋灵嘴上简短地道了声谢,便匆匆入内。
她浑身沾满血污,若不洗净,实难忍受。或许因她大将军的身份,尽管她沐浴耗时稍长,却无人催促。
沐浴完毕出来,秋灵拉住一人问道:“军医在哪里?我需要军医帮忙。”
此刻的她,上身赤裸,仅着一条裤子,身上伤口密布,血肉翻卷,景象触目惊心。
一旁原本等候的将军,见此情形,大惊失色,连基本礼仪都顾不上,赶忙拉着秋灵去找军医。
抵达军医处,两名军医立刻放下手头工作,围拢过来,一同为秋灵处理伤口。秋灵环顾四周,发现此处仅有四五个伤员,不禁疑惑发问:“其他伤员呢?”
军医回应道:“此次战斗伤员不多。除了这几位,其余伤者均已治愈离开。”秋灵满意地点点头。
之后,秋灵又抱着在战场上破损不堪的衣物,找到后勤询问:“这衣服还能修补吗?”
后勤看着这件破损严重、千疮百孔,下摆几乎缺失一半的衣服,面露难色:“破损太过严重,小人只能尽力一试。”
秋灵无奈叹息:“那你尽力吧!再给我送两套军装来,我打仗太费衣服,没得穿了。”
后勤看着满身缠着纱布的秋灵,内心哀叹:“大将军,您这哪是打仗费衣服,分明是既费衣服又费人。”
其实,秋灵今日虽受伤众多,但无一处致命伤。
晚间,将军们齐聚大厅汇报战况。上座的莫德言满面笑意,今日这一仗打得实在漂亮,己方折损不到五百人。想到此处,莫德言转头看向身旁的秋灵。
秋灵见莫德言目光投来,赶忙说:“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莫德言无奈一笑,底下的将军们也跟着笑起来。这位一问三不知大将军,今日带领他们大获全胜。
秋灵见众人发笑,板起面孔:“我就弄坏了一套衣服,其他的一概不知。至于兵力,不都是各位将军负责的吗?”众人哄堂大笑。
秋灵直接拉住莫德言的胳膊:“哎,莫兄,这破损的衣服给不给赔呀?要是不给衣服,我可就要光着身子啦!”众人笑得前俯后仰,连莫德言也忍俊不禁。
当晚,夜深人静。秋灵自觉今日活动量已足,便未进行训练,径直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城中,四处可见巡逻的士兵,井然有序。离秋灵住处不远的一间房内,其布置与秋灵的房间并无太大差异。大床上,莫烁四仰八叉地熟睡着,嘴角还淌着口水。
桌旁,莫德言坐在椅上,正专注翻阅着什么。他身旁站着莫梵。
莫德言抬起头,看向大儿子:“梵儿,你觉得这秋灵治如何?”
莫梵干脆答道:“很强。”
莫德言接着问:“那你觉得他合适吗?”
莫梵面露焦急:“爹……”
莫德言直接摆手打断:“梵儿,你认为他值得深交吗?”
莫梵沉思片刻:“从文案资料来看,确实值得深交。不过人心难测,咱们还是再观察观察吧。”莫德言点头表示赞同。
此时的秋灵已然熟睡,浑然不知有人正在暗自考量她。
因秋灵当日坦然承认自己看不懂军令旗,次日清晨,两名将军便径直将她带至空地,系统地为她讲解。
秋灵听得一头雾水,根本没明白。接下来几日,这两位将军紧盯着她讲解阵法与阵旗,变化繁杂,令她应接不暇,每日都晕头转向,心中不禁发愁:如此情形,日后如何指挥作战?
两位将军任务繁重,讲解了两遍,见秋灵依旧似懂非懂。莫德言派大儿子莫梵前来,接替讲解工作。放两位将军干自己的活去了。
莫梵一板一眼地讲解着,秋灵双手撑着眼皮,强打精神,努力让自己睁开眼,滑稽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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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警报声如利刃般划破长空。秋灵瞬间弹身而起,飞速冲回房间。迅速穿戴好盔甲——她的盔甲第三天便已送达,身着军队军装,拿起头盔与武器,疾步冲出房间。
莫梵仍坐在原地。秋灵左右张望,正不知该往何处奔赴,门口的士兵依然是从那边跑的都有,未能给出明确的战区指示。
莫梵指了一个方向,轻声说:“北城门。”
秋灵会心一笑,立刻朝那个方向飞奔而去。相处几日,她发觉莫梵并非那种仗势欺人的二世主。从不凭借父亲的权势欺压人,还能协助处理文职事务,堪称莫德言的得力助手。
美中不足的是,莫梵总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不像莫烁那般活泼俏皮,是个十足的开心果。秋灵一有机会就想逗逗他。莫德言对此只是哈哈大笑,并无不悦之色。莫梵则总是远远观望,神色平静。不过每当莫烁挣脱开来想要拥抱他时,他总会立刻躲开,毫不客气道:“脏死了。”
秋灵这才明白,这孩子有洁癖。那天不让自己触碰,难道是嫌自己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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