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我是听过容王的。他是当今皇帝最小的弟弟,先帝众皇子之中最得宠爱的一个。新帝登基后,还留在京城的皇子只他一个。不过,这与其说是恩典,不如说是监视。
呵,今夜大约会是很热闹的一夜。
殿外有脚步声渐渐传来,听声音,人应该不少。容王谢临川在谢临渊的注视下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大殿正中。四座的士子都惊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从殿外进来的,是一群穿着铁甲的士兵。他们站在容王身后,包围了大殿。
&ldo;容王这是做什么?&rdo;
谢临渊淡笑着问。他却不再是一副瘫在龙椅上的样子了,双目明亮,不见丝毫醉意。
谢临川说:&ldo;臣弟要做什么,皇兄难道不知道么?&rdo;
&ldo;让朕猜猜。&rdo;谢临渊支着下巴,手肘撑在龙椅上,&ldo;你是要逼宫。&rdo;
&ldo;皇兄好聪明,一猜即中。&rdo;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文人们纷纷站起,满面惊恐。少数几个却还是醉着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不知死之将至。
&ldo;各位还是不要乱动。毕竟,刀剑无眼。&rdo;
谢临川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谢临渊笑了笑,看着众人一脸凝重地坐回去,接着说道:&ldo;那就让朕接着猜猜。容王这么聪明的人,定不会贸然行动。你大约是已经谋划了很久了吧。&rdo;
&ldo;皇兄又猜中了。&rdo;谢临川皮笑肉不笑地说,&ldo;既然皇兄是个聪明人,不如直接下旨让位可好?如此,也少死些人。&rdo;
谢临渊看向&ldo;云和&rdo;,说:&ldo;云卿觉得呢?&rdo;
&ldo;云和&rdo;站起来,迤迤然行了一礼,朗声道:&ldo;陛下,臣以为陛下登帝位乃是先皇遗旨,天命所归,人君居域中之大,自不能随意更改。容王此举大逆不道,按罪,当诛。&rdo;
&ldo;大胆!&rdo;
方才还自信满满的容王蓦地变了脸色,怒道:&ldo;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rdo;
&ldo;云卿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do;
容王一愣。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笑道:&ldo;容王这般聪明的人,定是用不着朕解释了的。&rdo;
皇室的人,似乎没有不聪明的。
谢临川再一愣,咬牙切齿道:&ldo;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rdo;
&ldo;云和进宫的时候,就不是你想让朕见到的那个云和了。&rdo;
我在房顶上听到这话,轻轻笑了笑。
如此看来,所谓的文人云和其实是容王送到皇帝身边去的间者,可惜不走运,路上就被我调了包。殿上坐着的这个,大约是皇帝找人假扮的。
这个谢临渊,倒是有点意思。
容王脸色发白。皇帝悠然说道:&ldo;既然皇弟是个聪明人,不如直接认罪可好?如此,也少死些人。&rdo;
这是方才谢临川的原话。皇帝将它原样还了回去。
容王目光阴冷,却笑了出来:&ldo;皇兄可觉得臣弟是贪生之人?&rdo;
谢临渊静静地看着他。
容王抽剑,疾步如飞,直奔龙椅而来。皇帝身边的云和反应迅速地抽出藏在桌下的兵器,将他挡了回去。宫中原本应当被调遣出去的禁军冲进来,与容王的人厮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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