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桓灵手往后,将擦头的巾帕扔给他:“你把人吓到了,那就换你来给我擦!”
桓灵还以为这是对他的惩罚。
他简直,求之不得。
梁易乖顺地站在桓灵身后,认真用巾帕擦着女郎柔顺长上的水珠,神情柔和又小心,仿佛手下的乌就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头擦到大半干,梁易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们还真是哪里都不相配。
自己的头都是粗硬的,像最劣等的粗麻布,而桓灵的头则是最上乘的锦缎,柔顺软滑。
他就像一块偏要和锦缎缝在一起的粗布一样,哪里都不得宜。
可他不想放弃。
梁易伺候得不错,不仅擦头的动作轻柔小心,丝毫不会牵扯到头皮,还附带着力度正好的按摩。
头皮和肩膀被恰到好处的力道揉捏,能消散一天的疲惫,女郎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还算愉悦地同他说起来白日的事:“梁与之,今日阿娘说,我不能总是叫你梁与之。”
梁易按摩的动作一顿。
“你说,我唤你什么好呢?”女郎的声音又轻又慢,似乎是在思考。
他心中一动,试探着提议:“我觉得,唤夫君吧。”
“你还真是会想!”
桓灵毫不留情斥责了他的大胆无度,异想天开。
这样甜腻腻的称呼,只有大哥大嫂那种黏糊糊的夫妻才会用。就连同样两情相悦的三叔三婶都不会用,因为觉得太过肉麻。
而她和梁易,不过是赐婚的搭伙过日子罢了,那么肉麻做什么?
梁易手上的动作未停,依旧勤勤恳恳替她按摩,只是语气淡了些:“那随你,我都可以。”
桓灵就想起来今日听桓煜说梁易当年对她一见钟情的事,对她一见钟情的儿郎可多了去了。
梁易也就是有个好兄长,不然也娶不到她。但桓灵并不清楚,这份因容貌而起的喜欢和纵容,究竟能持续多久。
她也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因为无论有没有梁易的喜欢,她都是桓灵,是高贵的桓氏女郎。
纵使如今桓氏不像在前朝那般呼风唤雨,一手遮天。可它依旧是一棵在南边生长盘桓了几百年的巨树,树根深深扎进地底,蔓延不绝,轻易不得撼动。
即使有一天,梁易心意改变,她大可再找一个又一个比梁易更年轻更讨人喜欢的小郎君。
这在士族的夫妻间,本是一件平常事。
此刻透过镜子,桓灵可以看到,梁易的语气虽然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提议被拒绝后,他确实有些不虞的神色,期待的神色变得落寞
,像一头气呼呼又不懂得脾气的大笨熊。
他这样子实在有些好玩,桓灵忍不住逗他:“那我叫你梁易?”
这样直呼其名,无异于指着人鼻子骂了。
梁易又变得像个受气小媳妇,不敢有怒气,只是言语稍稍为自己辩驳:“阿灵,我最近没,没惹你生气。”
他这副模样倒是比平时严肃样子有趣得多,桓灵心情不错,忍不住又逗他:“那我叫你,嗯,我想想,叫你与之哥哥,怎么样?”
与之哥哥几个字一出口,梁易简直是受宠受惊,连怎么按摩都不会了,隔着衣裳,大手无比僵硬地放在桓灵的肩头上,不知所措。
“好、好啊。”尽管声音刻意保持着稳重,但却很容易听出语气里的激动和无措。
桓灵继续通过面前的镜子去瞧身后人,他愣在原地、手足无措,眼睛里却又忍不住迸出奇异的光彩。
他可真是,有些呆啊!
桓灵几乎要忍不住笑意了。
但她竟然不觉得讨厌,反而总是想逗逗他。大约是她今日刚回了一趟桓府,和妹妹的矛盾也解决了,心情不错的缘故吧。
“逗你玩的。我才不要这样唤你。”
身后人眼睛里的光彩就消失了,低下头,继续一心一意地为她按摩肩膀。只是眉眼间掩不住失落。
桓灵又问:“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名字?比如,乳名什么的?”
“有。”
“是什么?”
梁易继续低着头按揉她的肩膀:“不好听。”
骄矜的女郎坚持着要等到一个答案:“你别管好不好听,你先告诉我。”
桓灵等了一会儿,迟迟没有动静,也不逼他:“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继续给我按,我肩膀有些痛。”
桓氏女郎玉体娇贵,哪怕是往返桓府和王府之间短短的马车路程,也能让她觉得不适。
梁易手下继续,鼓足勇气说出了自己的乳名:“小山。”
“什么?”
“我的乳名,小山。”
这个名字,来自于梁易早逝的亲娘,他很喜欢,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唤过他了。
可他知道,没有大族会给自己的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它朴实得有些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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