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萤犹疑着小声开口:“卫公子?”
洗马的男人转头看向她,一手握着刷子,神情十分窘迫,竟然真的是卫霁。
“你怎会在此……洗马?”从萤一时为他所震惊,三两步迈到他面前:“音儿说你近来留馆纂书,两个多月不见人影,还托我打探你的近况,你怎么……怎么……”
翰林院里有名的铁蒺藜,撸袖弯腰给谢氏洗马,从萤一时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个惊悚的场面。
卫霁苦笑着扔下手里的马刷:“此事说来话长。”
他长话短说,解释了谢妙洙拿着卫音儿的伪造度牒威胁他的事情:“她要我给她做半年的马夫,饮马喂马洗马,有时还要给她做马凳,踩着我上马车,说白了就是为了羞辱我……”
不得不说,谢妙洙这招十分诛心,为了避免被同僚认出,卫霁在外面都低着头,或用三角巾蒙面。此次狩猎谢妙洙故意要带他,外面到处都是朝廷显贵,为了避免尴尬,卫霁索性待在马厩里不出去,没想到还是被人撞破——且是他最不愿在其跟前失了体面的人。
从萤蹙眉走近一步,卫霁就往后退一步:“我身上有味儿,姜娘子离远些吧。”
从萤问他:“你一直在马厩中,可曾见有人来侍弄公主的马?”
卫霁回想一番:“马夫来喂过料,约半个时辰前,有女官模样的姑娘来洗马整鞍,检查马的状态。”
“可是粉衣紫裙,挽着螺髻,系一条绿丝绦?”
“依稀是紫裙,其他的有些记不清了。”
从萤走到公主马厩跟前,见铜锁完好,隔着木栅栏朝马儿招招手,轻轻从它的脸摸到长颈,费力往里探身子,堪堪摸到了鞍鞯底下的皮毛。马儿突然撂蹄打了个响鼻,险些将从萤拽倒,幸好被卫霁眼疾手快扶住。
他一触即放,退开两步劝道:“这些贵人有侍应团簇,千百般小心伺候,姜娘子何必管这些闲事。”
从萤笑了笑:“这样的贵人若出事,那必是千百人殉葬,何况公主是音儿的主君,卫公子,你愿意救她一命,也助自己脱困吗?”
卫霁微微睁大眼:“你是让我去给公主报信?”
从萤举起方才摸过马的手给他看,指尖已灼热红:“劳烦你去告诉公主,有人在她的马上抹了颠马散。”
……
进出马厩需要登记,监视从萤的人不敢留痕,故只在马厩外等着。
过了一会儿,见从萤出来,张望一番后,鬼鬼祟祟往晋王帐的方向走,监视者心中暗喜,连忙蹑步跟上。待二人相继离开,卫霁才从马厩中走出,用三角巾蒙面,往公主帐的方向走去。
虽然引开了监视者,从萤心里仍忐忑,她没有完全的把握卫霁会去给公主报信,万一他想凭此去与谢妙洙换回假度牒呢?
保险起见,她该想办法去给晋王也提个醒。
从萤边走便想,余光瞥见路边草叶下有什么一闪而过,于是停步后退,装作蹲下整理履上绣头,抓住了草叶下那只尚未藏身,奄奄闪着微光的萤火虫,狠心拽断了它的翅膀,握在掌心里,往晋王帐的方向走。
正值午宴,晋王未必在帐中,万一寻而不遇,她总得给晋王留下点什么。
不料尚未走到晋王帐,刚拐过帐篷一角,忽然有人抓住她的胳膊,一手捂住她的嘴,将她往客帐里拖。从萤惊得汗毛倒竖,挣扎着正要呼喊,不经意自帐中铜镜中瞥见了那人的脸,一瞬的怔楞后,渐渐松弛下来。
身后那人放开了她。
“……三郎。”
谢玄览盯着她的目光幽沉:“你不知道有人在跟踪你吗,还敢来找他?”
掰开她的掌心,看见那只奄奄一息的萤火虫,眉心蹙得更甚。
从萤急切得想要解释:“我找不见你所以才——”
话音未落,听见帐外有脚步与喧哗声,还有刀甲相撞的声音,似乎人数不少,逐渐向营帐这边靠拢。
“都仔细找找,肯定是丢在这附近了。”
竟然是文双郡主的声音。
“此玉佩贵重,是我皇祖母生前所赠,多谢相爷亲自为我寻找。”
一道儒雅浑厚的声音从容应道:“无妨,郡主请找便是,情出孺慕,想必晋王殿下也会体谅。”
从萤心中惊跳,她何德何能,竟然劳动谢相亲自来抓她把柄?
她面现忧虑,求助地望向谢玄览,谢玄览却置若未闻,静静望着她,目光深得叫她猜不透他的情绪。
从萤小声道:“你不帮我,那我只好认罪与晋王有染——唔……”
唇上忽然一疼。
谢玄览单手箍着她,从她手里夺走那只要为晋王传信的萤虫,一边低头对她又吻又咬,一边带着她往客帐里间走。
客帐是各家贵人的私帐外容人休息饮茶的公帐,茶间开阔,供有鲜美瓜果酒馔,早晚都有侍者前来整理打扫。客帐里间象征性地放置一张小榻,挂着青帐,以备贵客休息,但通常不会有贵人委屈在此,所以此间客帐被褥整洁,尚未被使用过。
谢玄览单手扛着从萤往小榻走,另一只手顺过一坛酒,咬掉了红绸木塞。
从萤仰面落在榻上,双手向后撑起,便见谢玄览举坛饮了几口酒,又故意洒出许多,泼湿了她的领口。紧接着将酒坛一搁,挑落了青帐,倾身向她压下。
浓郁的酒气在帐中弥漫,熏得从萤头晕脑胀,她愣愣望着帐定,听见窸窸窣窣解衣衫的声音,间钗环被一一卸去,叮当坠地,她的青丝如瀑流泻满床,而谢玄览的长垂在她脸上,轻轻扫过她下颌。
若非他双目清明冷静,这副靡艳恣睢的情态,倒真像是仗酒行狂。
从萤抑制不住心中乱跳,怔怔望着他:“这样真的可以吗……”
那群人名为找物实为搜人,循着声响走近了客帐。听见他们的动静,从萤一边承受着谢玄览的亲吻,一边紧张得绷紧了身体,心里胡乱构想着等会儿该如何措辞解释。
冷不防谢玄览在她腰窝里一按,从萤险些叫出声,齿关相嗑,血腥气在唇齿间弥漫开——
她把谢玄览的嘴唇咬破了。
“三郎!”从萤小声惊呼,要察看他的情况,谢玄览却不以为意,低头将血蹭在她里衣上,只留下唇边一道新鲜的伤口,配上他披散的长、凌乱半褪的衣袍,实在是令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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