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打过招呼走了几步,感觉不对劲回头瞄了一眼,这才发觉是张婶回来了。往日里雄赳赳气昂昂的人,这会像是鹌鹑一般,没了精气神。李婶连菜都不买了,径直往其他伙伴的家里去报信。“你说什么?她回来了?”“我没看见脸,但是我肯定没有看错,那天走的时候就是那身衣服,只不过人瘦了好多。”加上那人躲避的神情,李婶很确定没有看错。众人面面相觑,各自有心思。“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李婶迟疑的问道。众人反应不一,说起来往日里几人都是最好的嚼舌根搭子,可上次之后,几人跟张婶之间也算是撕破脸,要不是李婶带来这个消息,她们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可人回来了,就算现在不去看看,以后也会碰见的,到时候更尴尬。但见面好像会更尴尬。“我们再想想吧,晚点再说,说不定她也不愿意见我们。”有人说道,其他人点点头。李婶见此,心里有些难受,想起来她还没有买菜,就先走了。走在路上是越想越难受,心里总觉得很是不得劲,有心虚也有悔意,心虚指认张婶,悔意是后悔跟着一起嚼舌根。等到了晚上李婶再见到几人,就得知她们不去的消息,李婶一怔之后,笑了下没说什么。晚上没什么人的时候,李婶提着白天买的一块肉敲响了张家的门。她本以为进不去,没想到张父见到是她后,愣了下还是让她进去了。一进家门就发现,上次见还算干净的张家乱糟糟的,屋子里没有张婶的人,李婶听张父说她在房里,李婶放下手里的东西进屋去看人。两人以往还互称老姐妹,现在见到人恍若隔世。张婶在拘留所的日子并不好过,倒不是为难她,只是那里面关着不少其他的人,里面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多是打架斗殴小偷小摸的人。她眼睁睁的看着有人被送走,听说并不是放人,而是送去劳改,张婶什么都不懂,以为自己也会去劳改,最后自己吓自己,人日渐消瘦,明明五十不到的年纪,出来时竟然像是六七十岁的人一般。张婶垂着头坐在床角,见到人来也没有什么反应。“红英?”李婶小声喊她。好似是听出来不是家里人,张婶这才抬眼看过去,见到李婶的秘密陆聿修又出任务了,三小只对于爸爸有时候会不在倒是很喜欢,反正只要妈妈在家,那就问题不大。家属区里好像一切风平浪静,只是一切平和的表象下,总感觉要发生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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