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苏天民即将登上楼梯之际,突然,一人匆匆下楼而来,苏天民看清之下,不禁当场暗暗一怔!
你道现在下楼的这人是谁?
谁?一名普通的陌生壮汉而已。
一名普通壮汉,既云陌生,苏天民何以又会为之暗打愣登呢?原因无它,此人一副相貌,生得跟长垣那位钱府尤氏大娘实在太酷肖了!
苏天民虽然仅是过眼一瞥,却具充分自信,他百分之百的断定,此人必为“长白三雄”
中的某一“雄”!
关于“长白三雄”,苏天民知道的可谓少之又少。
他所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三雄既有着尤氏大娘那样一位胞妹,在武功方面,成就必然不同凡俗!
这时,苏天民眼见这位长白之雄行色仓皇,心头止不住油然升起一片疑云。
三雄之一怎么突然出现于洛阳?
刻下要往哪里去?
为何走得这样急?
是不是楼上生了什么事故?
现在,苏天民如想释疑,就必须立即有所抉择:他应该追去这位长白之雄身后?还是先上楼去看看再说?
苏天民正犹豫间,抬头忽见楼上跟着走下一名伙计,星目微转,顿时有了主意。
他将那伙计侧身一拦,悄声指向门口道:“那人刚从楼上下来,步履匆促,神色可疑,别是没惠钞,偷偷开溜的吧?”
苏天民一边说,一边暗地里留意着那伙计的脸色。
他相信,楼上如果闹过是非,不论对方口风松紧,单看对方表情变化,便可猜上个十八不离九了。
假使楼上一直太平无事,或是一切已成过去,那么,他将仍有足够的时间,马上转身追出去。
讵知那伙计眼角一溜,看清苏天民所指者为谁人之后,竟为之哑然失笑道:“少胡扯了,人家这位大爷,乃标准关外豪客,预订三个座位,一出手便是整锭银子,此刻走出去,想来不过是为了伙伴未到,时间还早,先到大街上去随意溜-溜-罢?”
苏天民故作赧然道:“原来是我看错人,惭愧,惭愧。”
说着手一拱,举步便向楼上走来。
现在,初步获得证实的是:刚才出门的这家伙,果然就是长白三雄之一!
不是么?
“关外豪客”,预定“三个”座位,不是“三雄”会是谁?这些如说只是一时之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
照这样看来,三雄不但全都来了洛阳,而且马上就会来这儿会齐。
如今,苏天民仍然弄不明白的是:酒楼订座,乃准备享乐之举,何以要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如果时间不够充裕,这一顿吃喝,将有何乐趣可言?
不,这里面一定另有蹊跷!
苏天民知道,三雄既已订下座位,将不会不来。
他现在上楼,若无任何眉目可寻,最迟等到三雄来临,也必能获知端倪!
楼上,天色虽然尚未全黑,却已于四壁点满灯火。宽广各近七八丈的楼厅中,这时约莫上了个六成座。
近百名食客,有的是包全席,有的是据隅独酌,传酒呼菜,人声一片。
苏天民佯装寻找适当座位,由中央过道向里走去,边走边向两旁张望,冀希有所现。
结果,令人诧异而失望的是,他竟连一个碍眼的人物均未见到!
在大厅东北一角,一张木桌上放着三副杯著,下面分别压着一块红纸头,显然的,三雄所订座位就在这里。
苏天民别无选择,遂就三雄对面靠窗一张狭桌上坐下。等了好半晌,方才走来一名店伙计。
那伙计托着木盘问道:“大爷想来点”
苏天民左右望了一眼,他见邻座一名布衣老者面前有盘清蒸河鲤,另一名少年书生面前有一盘醉虾,于是用手一指道:“清蒸鱼、醉虾,各一盘;另外来上半斤酒。”
那名伙计哈腰退去,苏天民继续满厅搜视。
这样,直到他要的酒菜上桌,既未有新的现,亦未见三雄上楼。
苏天民暗暗纳罕,心想:三雄来这里订座,难道只是一种幌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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