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末至四月初,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突厥梁师都联军一路势如破竹,连克数城,兵锋所向,几乎未遇像样的抵抗。
烽火台狼烟日夜不息,告急的文书如同雪片般飞向长安。
溃败的唐军士兵如同惊弓之鸟,三五成群,衣衫褴褛,带着满身的血污与尘土,失魂落魄地逃回长安。
他们的到来,不仅未能增强防御,反而将前线的惨状和恐惧,如同瘟疫般散播开来。
“败了!全都败了!太子和齐王的军队都打光了!”
“突厥人不是人!是魔鬼!他们的马快,刀利,见人就杀!”
“秦王殿下也挡不住了,正在后撤……眼看就要打到长安了!”
各种绝望的消息在长安街头巷尾飞速流传,恐慌如同无形的巨手,死死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
皇宫之内,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
李渊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他瘫坐在龙椅上,看着殿下那些或是面如土色、或是争吵不休的臣子,听着宫外隐约传来的、百姓逃难的哭喊声,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悔恨、恐惧与无力。
“怎么办……如今该怎么办……难道朕的大唐……真的要亡于朕手吗?”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绝望。
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跪在殿下,浑身尘土,盔甲歪斜,早已没了出征时的意气风发,只剩下劫后余生的惶恐与颓丧。
唯有李世民,虽然同样面带疲惫,风尘仆仆,但眼神依旧坚定。
他出列沉声道:“父皇!如今局势虽危,然长安城高池深,尚有数万守军,关中百姓亦不愿沦为胡虏奴隶!儿臣愿率剩余将士,死守长安!同时,可急诏各地兵马入京勤王!只要我们能坚守一段时间,待四方兵至,或还有转圜之机!”
然而,他的提议,在巨大的失败阴影和弥漫的恐慌情绪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一些大臣已经开始暗中商议,是否该准备逃离或者暗中联络西梁……
长安城外,联军的游骑已经隐约可见,那代表着死亡与毁灭的马蹄声,如同催命的鼓点,一声声,敲打在长安城每一个人的心上。
李唐的国运,已然风雨飘摇,危如累卵!
…………
当突厥梁师都联军南下、李唐接连溃败的消息传到洛阳时,这座正值春末夏初、繁花似锦的帝都,也为之震动!
紫微宫,太极殿朝会之上。
兵部尚书李靖手持军报,声音沉肃地向皇帝杨勇及满朝文武禀报着北疆的最新战况:“……据各方探马核实,李唐太子李建成于泾州贸然出击,遭突厥铁骑击溃,损兵数万,泾州失守;齐王李元吉部随后于豳州被联军夹击,城破兵败;秦王李世民独木难支,已放弃宜禄,向后收缩防线……如今,突厥梁师都联军前锋,已逼近长安不足二百里。李唐朝廷震动,关中人心惶惶。”
朝堂之上,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有将领如尉迟恭、程咬金等人,面露兴奋与跃跃欲试之色。
尉迟恭咧开大嘴,嗡声道:“陛下!李唐不堪一击,如今更是引狼入室,搞得关中大乱!这正是我大隋出兵,收拾河山,一举平定关中的天赐良机啊!末将愿为先锋,率兵西进,先揍突厥,再灭李唐!”
程咬金也挥舞着拳头嚷嚷:“就是!陛下,下令吧!咱们的火枪大炮早就饥渴难耐了!正好拿那些突厥崽子试试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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