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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请进。&rdo;低沉沙哑的声音回应道，神乐缓缓地打开门。

眼前放着能让两人相对而坐的桌子和椅子。对面有张巨大的桌子，旁边站着穿白大褂的人。那人盯着窗外，过了一会儿才回头看向神乐。鹰钩鼻，凹眼窝，脸颊消瘦。虽说这长相容易被别人怀疑混有欧美人的血统，但据本人说是纯粹的日本人。

&ldo;见过蓼科兄妹后过来的吗？&rdo;水上洋次郎用稳重的口气问道。

&ldo;嗯，被耕作叫来的。&rdo;

&ldo;被叫来的？真少见啊。&rdo;

&ldo;我也那么想的，来您这里之前去了一趟。可是好像要说很久的样子，就让我先过来水上医生你这边了。医生您有什么头绪吗？&rdo;

&ldo;不知道。&rdo;水上拉过椅子坐下，&ldo;他们的精神状况最近一直很稳定。也见过妹妹了吗？&rdo;

&ldo;没有，我一去，她就进里屋了。&rdo;神乐叹了口气，&ldo;总是这样，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对我敞开心扉。&rdo;

水上两肘撑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拖着下巴。

&ldo;那是你的问题吧？&rdo;

&ldo;这是什么意思？&rdo;

&ldo;这取决于你是怎么看待她的。&rdo;

&ldo;她是天才数学家兼编程者。&rdo;

&ldo;就这样吗？

神乐缩缩肩，&ldo;不行吗？你想让我怎么看待她。蓼科早树是不是重病精神患者跟我没任何关系，我只是因为她是个天才才有兴趣的。记得之前就说过，让我觉得很庆幸能来这家医院的原因，第二位是因为能够见到医生您，第一位不管怎么说就是能够遇到那对兄妹。如果没有他们的帮助，dna搜查系统是不可能完成的。&rdo;

水上略带失望地摇了摇头，同时脸上浮现出苦笑，&ldo;在你的脑子里，只有那件事。话说，看了前几天的电视，里面出现了志贺所长。感觉他很有自信地在进行dna搜查系统的宣传呢。&rdo;

&ldo;他本人开始也不想上镜的，还劝我让我出镜。要寻求世间的理解的话，最重要的就是宣传活动。&rdo;

&ldo;登录数量没有按照预想拓展你肯定着急了吧。&rdo;水上冷笑道。

&ldo;医生看着很高兴呢。您觉得我们的工作停滞不前比较好吗？&rdo;

&ldo;我没那么坏心眼，不过，好像很久没看到你着急的样子了呢。&rdo;

&ldo;我才没着急，但确实有点急躁。执政党早就该提出dna登录义务化的法案了。&rdo;

水上吃惊地摇摇头，&ldo;强迫未必能办成事。即使看着进展顺利，也必定存有问题。本来管理dna情报这一设想本身就争议很大。&rdo;

&ldo;我是不懂争议的理由。想要将人们管理并保护起来，才想尽快将遗传因子掌握的。讨厌被管理那是孩子式的想法。不光自己被管理着，其他人也被管理着。换句话说减少了被他人加害的风险。为什么就不能呢个明白这点呢？&rdo;

&ldo;不是理论上的问题，而是感情上的问题。&rdo;

&ldo;靠感情什么都解决不了。社会构造是一种程序，只有冷静的理论才能将其变得合理。&rdo;

水上恢复笑容，站了起来，手里握着小盒子。

&ldo;觉得遗传因子是决定人生的系统，这是你的主张。&rdo;

&ldo;我觉得这是构成人生这一系统的基础。人在活着的时候被给予各种情报，偶尔会对其进行修正，哪种情报让人生，哪种情报让人死，最后的结局都是最初给予本人的系统来决定的。&rdo;

&ldo;那就是遗传因子。&rdo;

&ldo;是的。&rdo;

水上歪着头，坐在神乐面前的椅子上，并向神乐出示了请坐的动作。

&ldo;失礼了。&rdo;神乐说着坐了下去。

&ldo;你说人心也是由遗传因子来决定的，这点我不赞成。&rdo;

&ldo;我没说人心决定一切。不过，我认为这跟犯罪心理的形成还是有关系的。犯人都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而且关于精神病患者和遗传基因间的关系，有很多肯定的论文发表。&rdo;

&ldo;可是，患有精神性疾病的人不等于罪犯吧？&rdo;

&ldo;所以我才想阐明那一理论的。医生，我没什么时间，可以赶紧开始吗？刚才也说过了，这之后还要去见蓼科耕作。&rdo;

水上用他那深邃的眼睛看了看神乐，&ldo;这样的对话也是治疗的一个环节。&rdo;

&ldo;治疗‐‐我可是觉得是研究呢。&rdo;

&ldo;是解开遗传因子和内心之间关系的研究吗？&rdo;

&ldo;是的。&rdo;

&ldo;你想做的是解开人心这一谜题，但这要让你用上你的肉体和心灵。我可不觉得这对你是件好事。&rdo;

&ldo;我是以自己的信念为基准行动的。如果不是一个人的遗传因子诞生出其他心灵的案例的话，我肯定不抱兴趣。我觉得这个研究对医生而言也是极有好处的事。&rdo;

水上猛然间扬起下巴，向上看去，&ldo;我会像这样与你见面，是因为我当你是患者，并且你有不得不解决的问题。&rdo;

&ldo;您那样想完全没问题。不过我和普通的患者不同，我对于能不能治好我的病不感兴趣。我只是想知道罢了。&rdo;

&ldo;我可不觉得全都知道很重要。&rdo;

&ldo;确保情报是很重要的。因为这样的研究何时会完成还不知道吧。即使找到相同的病例，也不能保证对方会协助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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