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没心情做饭,第一次用宋悯亲属卡里的钱点了外卖,预定送达时间是往日宋悯正常下班的时间。
&esp;&esp;阳台上的花该浇水了,厨房里的调料该补了,洗衣液快要空瓶,垃圾袋还剩几只。方可拟找出前几天买的必需品,把它们一一放到对应的地方。
&esp;&esp;他一忙起来就没完,是以宋悯回家的时候,就看见方可拟又在扫地。
&esp;&esp;他心头火起:“家里有扫地机器人!”
&esp;&esp;方可拟动作顿了一下,也不因为宋悯提前回家感到惊讶。
&esp;&esp;他愿意扫。如果他是扫地机器人就好了。
&esp;&esp;扫地机器人不小心去别人家扫了一圈,不算是对宋悯的不忠。
&esp;&esp;抱回家重新设置一下程序,扫地机器人还是个好机器人。
&esp;&esp;机器人可以,人不行。
&esp;&esp;他直起身,面向宋悯,垂着眼皮:“我们离婚,好吗?”
&esp;&esp;宋悯盯着他的脸,皱着眉,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你怎么这么瘦了?”
&esp;&esp;几天前还不是这样的。方可拟瘦得好快,下巴上浮着一层青色的胡茬。如果不是身上干净的衣裳和这张脸,他差点以为家里进了流浪汉。
&esp;&esp;“方可拟,看着我再说一遍。”
&esp;&esp;方可拟是疯了吗?他在说什么疯话?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吧?
&esp;&esp;方可拟以为他没听清:“我说,我想……”
&esp;&esp;“我听见了。”要再听一遍的宋悯打断他。
&esp;&esp;宋悯放下手中的公文包——有些文件他必须今天处理完,走向方可拟。
&esp;&esp;他一抬脚,方可拟手中的扫把被踢到两米开外,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esp;&esp;宋悯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冷静:“不行。”
&esp;&esp;他拎起方可拟放在客厅的行李包,一路摔摔打打地进了卧室,把行李包塞到衣橱最里面,还泄愤似的踢了两脚。
&esp;&esp;然后走出门,对有些懵的方可拟说:“我还有事,客户在公司等我,你在家待着,别乱跑。”
&esp;&esp;“什……么?”
&esp;&esp;就是这种反应吗?
&esp;&esp;方可拟茫然地看着宋悯,他有点想不通。宋悯应该是这种反应吗?连原因都不问。
&esp;&esp;如果不是他从客厅走到卧室这一路制造的动静,方可拟都要怀疑宋悯是不是根本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esp;&esp;“手机呢?”宋悯向方可拟伸出手。
&esp;&esp;哦,原来是这样。宋悯应该是已经发现了吧?所以才这么平静。
&esp;&esp;但方可拟想不通,宋悯不允许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esp;&esp;这部手机的密码还是宋悯告诉方可拟的。他轻车熟路地解锁,在屏幕上滑动了两下。
&esp;&esp;方可拟下意识闭上了眼。
&esp;&esp;原来当丑态被迫暴露的时候,就算是他这样的烂人,也会感到羞耻啊。
&esp;&esp;宋悯点开方可拟和郝摇旌的聊天记录,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梁朝的图片。
&esp;&esp;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esp;&esp;“这几天你一共欠了郝摇旌多少钱?”宋悯问。
&esp;&esp;方可拟:“大概九百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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