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那个桑落研制出治疗鱼口病的药,三日结痂七日脱痂,一瓶功德膏即可痊愈。你还在这里招摇撞骗,不过是赌我家二爷不肯用桑落的药罢了。”
谷氏转过身,笑着看向神医的斗篷。目光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厉,
“我不拆穿你,不断你的财路,你也别断了我的生路。”顿了顿,她又问,“你的‘药引’何时启用啊?”
“后日子时,至阴之时。”
“很好。横竖是个药引,神医不妨用个彻底,连半点药渣也别剩。”
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被迅塞到神医斗篷下的手中,出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二夫人这是?”神医微微抬头,似是要看清楚这个妇人的心思,好似又在怀疑她的诚意。
谷氏勾唇讥笑:“放心,偌大的国公府,死个丫头算什么?他们俩还怕你出去说他儿子的事呢。这点心意,权当是给神医您的辛苦茶钱,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神医躬身收下钱袋。谷氏心满意足地踩着细碎的步子离开了。
屋内重归死寂。
神医沉缓地站了片刻,将钱袋子随手抛在一旁的药案上。拉开旁边的小门走了进去,再将门掩上。
颜如玉在黑暗中无声地打了个手势。知树会意,两人如同融入石壁的阴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小门里是一间逼仄的暗室,连着一个通道,通道内狭窄潮湿,越往下走,那股混杂着血腥、药草和霉烂腐朽的气息愈浓烈刺鼻。
通道尽头,是一段陡峭向下的石阶。尚未完全走下,二人便察觉到地牢之中有高手守卫,立刻退回到石阶的阴影里。
地牢。
每个权贵宅中都会有。与其拖出去让人现,不如留在地牢中,死了、烂了,化作泥养花养草。
眼前的地牢并不大,中央一根铸铁柱子,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柱子旁,四肢被套着沉重的铁镣。
神医声音暗哑至极:“今日如何?”
旁边的暗处闪出一个黑影来:“她不肯吃东西。”
“没有人来?”
“没有。”
神医缓缓走向那个身影,伸出脚抬起她的下巴,露出惨白的脸,干涸裂口的唇。
正是阿水!
“你说你这是何苦?”神医问道,“你饿晕过去,也分毫不影响我拿你来治病,何必为难自己?好歹死之前,吃一顿饱饭。”
知树浅浅探查了一下地牢里的高手气息,给颜如玉比了一个手势:十人以上,高手,气息沉凝,站位封死所有角度。强攻必惊蛇,阿水顷刻毙命。
颜如玉再看了一眼阿水那抹微弱的生机,一个无声的手势,两人如同来时般,悄无声息地退入黑暗通道。
回到颜府,天已快亮了。
颜如玉一推门,桑落正在桌案前俯身缝着什么。
“一宿未眠?”颜如玉靠近她,“做什么呢?”
“担心你,就一边做点女红一边等着你回来。”桑落率先站起来,随手将几只香囊放回到针线篮子里。
“你还会做女红?”颜如玉狐疑地拿她打趣。她好像只会打结吧?自己还收着她“绣”玉苁蓉的帕子。
“不过是打时辰罢了,”桑落脸上有些赧色,“可找到阿水了?”
“还活着。在国公府的地牢里,十名以上府兵高手守卫,强攻无解。”
桑落眉头紧蹙,心中一沉,虽非好消息,但“活着”二字已是黑暗中的微光。
“后日子时,那个神医要将她入药。”
又是这个时辰。
桑落咀嚼着这个时间,眼中锐光一闪:“既是药引,必离地牢。待她被带出牢笼,防备或可松动。那才是机会!”
颜如玉颔,这几乎是唯一的突破口。
翌日清晨,天色灰蒙,空中积着厚厚的云,压得人心头沉。
颜如玉与桑落刚合眼,门外响起知树急促的脚步声:“公子,咱们的人来报,昨夜禁卫营精锐有调动!由副统领王振带走暂时不知去向,调令说是受太妃密旨执行任务,三日内回营。”
又是三日。
过了昨晚,就只剩两日了。
颜如玉眸色瞬间寒冽如冰。
桑落心头一紧,立刻追问:“太妃的人?”
颜如玉点头:“我曾在禁卫营里待过,多是年轻的预备军,但这一队除外。他们皆在直使衙门案牍库有卷宗,王振更是太妃一手提拔的亲信,绝无他人能够轻易调动。”
桑落与颜如玉四目相对,只一眼,便明白对方的想法与自己的不谋而合。
太妃这是摊牌了。
鹤喙楼是她委托的,埋伏也设下了。
颜如玉必须要做出抉择:究竟是通知鹤喙楼,还是任由鹤喙楼中埋伏。但无论做出哪种选择,都是步步杀机,再无后路可言。
“公子,”知树站在门外继续说道:“派去松州的知字辈刚送回来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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