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璇玑站在教室门口,手里攥着块干净的手帕,却始终没敢迈过来。
放学时,璇玑跟在琅嬛身后,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
她把温热的烤红薯往琅嬛手里塞,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我…我不敢过去。”
琅嬛咬了口红薯,甜糯的滋味里混着点涩:“你怕她们也不理你,对不对?”
璇玑的眼泪掉在红薯皮上,洇出小小的湿痕:“我娘说,要少惹事生非…”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可我宁愿她们不理我,也不想你被欺负。”
琅嬛没说话,只是把腕上的红头绳解下来,重新系了个更紧的结。
这绳子磨得只剩细细的芯,却比刚系上时更有分量,像串着两年的思念与此刻的委屈。
冬至前夜下了场雪,教室里生了煤炉,空气里飘着煤烟和粉笔灰的味道。
阿梅趁璇玑去倒垃圾,把她的算术本撕了,碎片撒在琅嬛的课桌底下。
“是她自己撕了赖人!”阿梅叉着腰,辫子上的绒球抖个不停,“谁让她总考第一,显她能耐呢?”
璇玑回来时,看着满地碎纸,嘴唇翕动了半天,眼泪先掉了下来。
琅嬛把碎纸一片一片捡起来,转身对阿梅说:“明天先生要查作业,你要是敢说没看见,我就把你藏在煤炉里的柿饼全掏出来。”
阿梅的脸瞬间涨红,跺着脚跑了。
教室里的同学都低下头,铅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像在下雨。
琅嬛把拼好的作业本推给璇玑,发现她的手在抖,比寒风里的槐树叶抖得还厉害。
那天晚上,两人在教室待到很晚。
煤炉里的火快灭了,璇玑用琅嬛的铅笔补写作业,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很轻。
“琅嬛。”她突然停下笔,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她们说要是我不跟你玩,就把我的酸枣圈还给我。”
琅嬛正往炉子里添煤,火星子溅起来,映亮她的侧脸:“我知道你的想法,不用说的。”
哪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呢?
璇玑把酸枣圈从书包上解下来,塞进琅嬛手心。
木头珠子被摩挲得发亮,带着体温:“我娘说,好东西要跟真心待你的人留着。”
她抬起头时,眼睛亮得像落满星光的井,“就算全世界都不理你了,我也要站在你身边。”
琅嬛眼中震颤,记忆对上了…
果然啊…
像光一样。
琅嬛想起两年前那个红布鞋踩过田埂的午后,璇玑抱她时,辫梢的红头绳扫过脸颊的痒。
她把酸枣圈重新挂回璇玑书包上,突然笑了:“明天我教你翻花绳吧,我娘新教我的样式。”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压得槐树枝弯了腰。
璇玑的铅笔在纸上沙沙地写,琅嬛数着她发间别着的塑料发卡,那抹蓝色很熟悉。
第二早,琅嬛走进教室时,看见璇玑正把一串槐花挂在阿梅的桌角。
淡紫色的花瓣上还沾着雪,像串不会融化的梦。
阿梅的脸僵了僵,没说话,却把昨天藏起来的璇玑的橡皮悄悄放在了桌上。
琅嬛走到座位旁,发现自己的铅笔盒里躺着片新摘的槐树叶,叶梗上系着段细细的红头绳,打了个歪歪扭扭的结,像极了两年前那个午后,璇玑在她腕上系的模样。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书页哗啦啦响,露出里面夹着的那些树叶。
银杏叶黄得像蜜,冬青叶绿得发亮,槐树叶的脉络里还藏着阳光的味道。
琅嬛摸了摸腕上磨白的红头绳,会心一笑,有些约定从来不会被时光冲淡,就像这根绳子,就算磨成了丝线,也会牢牢系在两个人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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