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清早的,出门全靠意志力,根本没心思倒腾自己,反正也就几个同事。姜南斜挎一个随身小包,关上房门,对站在门外的李彦铮道:“走吧。”李彦铮一扭头,被那双雪白的长腿晃了下眼睛。他迅速转身,迈步前行。姜南快步跟在他身旁,问道:“他们都起来了吗?”“周琳和杨挚起来了,另外两个想睡觉不去了。”李彦铮道。“哦。”四人在酒店大厅会和。周琳带上了昨天准备的全家桶赶海套餐,水桶,小铁铲、小耙子、手套等一应俱全,还都是多人份的。杨挚带上了他的单反相机,“我不仅要赶海,还要看日出。”“哇!是摄影师!”周琳兴奋道,“多给我和南南拍美照!一张二十,特别出片的人生美照一张两百!”姜南笑道:“那我只拍二十的。”“没关系,南姐,我会找蒋总买我的照片。”杨挚调侃道,“我相信,一张两万不是梦。”“走了。”李彦铮大步前行。这三人当即跟上。他们打车前往赶海的地方。计程车停下时,杨挚率先带着他的单反坐上前排,“我比较占地方,就不跟两位女士在后面急了,辛苦你了,铮哥。”李彦铮:“……”周琳拉开后座车门坐上去,李彦铮看向姜南问:“是挤一挤还是再打一辆车?”“三个人也不算很挤,没必要再打车。”姜南坐了进去。两个女生挨在一起,给李彦铮留了大半个位置的空间。天色昏昧,车子行驶在路上。车内几人都是昨晚后半夜睡,这会儿哈欠连天。周琳靠在姜南肩膀上道:“我先眯一会儿,到了叫我。”姜南靠着椅背,不知不觉间也闭上了眼睛。前座的杨挚睡的更舒坦了。只有李彦铮保持清醒,看着前方道路。随着司机一个拐弯,姜南的脑袋倒在了李彦铮肩头。李彦铮一动不动,身体僵直。他伸出手,轻轻推了下姜南的脑袋,她顺势导向了周琳那边,两个女孩子靠在一起。李彦铮长吁一口气,看向窗外。短暂的肌肤相触消失,他的身体好像残留了某种成瘾性物质,格外空虚。……申州国际机场。天还没亮时,蒋弈行站在了航站楼的检票口外。这是今天最早一趟航班。前来赶飞机的旅客都是满脸困倦,在椅子上坐的东倒西歪。唯有他,颀长身形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墙前,目如鹰隼,看着灰蒙蒙的远方。男人修长手指攥着机票,胸腔内涨满的情绪,每一秒都似要迸裂而出。得寸进尺又怎么样?天色蒙蒙亮时。几人下了计程车,来到退潮的海湾边。节假日游客多,此时来赶海的人也不少。周琳埋头兴奋的挖海鲜。姜南被海滩上的漂亮贝壳吸引,专注挑拣贝壳。杨挚跟周琳一起挖海鲜,相机背着顾不上用。李彦铮走到杨挚身旁,道:“你把相机给我,我来拍照。”“好嘞。”杨挚把相机取下,递给李彦铮。李彦铮调试相机,站在一旁拍照。“姜南!”李彦铮蹲下身喊道。正在拣贝壳的姜南回头,他接连按下快门键。日出来临时,这几人都停下手里的活儿去看。海平面上方仿佛被割开一道口子,涌出深紫色红痕。翻卷的浪花托举着新生的光芒,光点不断膨胀上升,跳动着想要挣脱海水的牵扯,最终奋力一跃——一轮红日脱离海平线,带着耀眼夺目的光彩,悬于海天之上。整个海湾,每一粒细沙,每一株植被,每一块礁石,都被炽热的光芒所笼罩。姜南在新年第一天看到这轮日出,心中澎湃激荡。她看到了太阳是如何脱离大海的束缚,最终以耀眼的光芒俯瞰大地。周琳道:“不枉费起个大早,捡了那么多海鲜还看了那么美的日出。”李彦铮站在一旁,默默找角度,拍下姜南和日出的同框照。回程时,赶海小分队收获满满。周琳和杨挚各拎着一桶丰富多样的海鲜,姜南的桶里是各式各样的漂亮贝壳。周琳一对比,感叹道:“难怪我比你胖十斤,谁是吃货,一目了然。”姜南被逗笑,晃了晃桶里五彩斑斓的小贝壳,“我喜欢这些美丽无用的东西。”“感谢李总,没有私欲,全是付出,做了一早上尽职尽责的摄影师。”周琳道。“不用谢。”李彦铮淡道,“转账就行。”前排的杨挚笑着接话:“五五开嘛铮哥,好歹我出了器材。”下车后,周琳把相机拿到手机,边往酒店走边翻看着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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