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茗惊讶健身风气竟然在倾雍这种偏远小镇都流行,他赶紧炫耀,说是之前在拉萨见过世面。听闻琼布会说拉萨话,阿茗便用藏语和他交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午后阳光晒在琼布一头黄毛上毛茸茸的,他像个大金毛。既然他知无不言,阿茗顺势打听小寺,琼布想了老半天,才恍然大悟:“哦!你说是布林寺吧,它在东山,路很难走,全是深山树林子,没人去。阿米你为啥要去那里?”阿茗敷衍过去,只说自己好奇。琼布像听到可怕的事,夸张地大声劝阻:“很危险!这个季节都是冰瀑,掉下来会砸死人,而且东山没有铺装路,山道36大拐,大家都不敢去。”她只好虚心请教有什么办法,琼布指向厨房说:“那只能找南嘉啦!我打包票,这个季节整个倾雍只有他敢去东山。”“为什么?”“他……他,他在那边修行过!但是阿米,我真的劝你别去,要去也一定找南嘉。”阿茗往厨房撇了眼,又像鹌鹑缩回脑袋。琼布的话听起来不靠谱,她说不出哪里奇怪,可就是让人心里毛毛的。如果只能是南嘉,那还是算了吧。屋里那人好像还真长了通天耳,一声冷冷的问候做实了阿茗的第六感:“在说我什么?”琼布脑袋顺带挨了个爆栗。揪毛豆和看她揪毛豆的俩人齐齐抬头,眨巴着眼神,宛如小狗揣摩主人脸色。阿茗一直觉得南嘉说藏语有种特殊的冷淡,明明眼前的少年端着盘烤牦牛肉,但他垂着眼就是有股子审视的气势,让人觉得被一尊大佛盯上了。阿茗和琼布都下意识觉得,布林寺这事暂时不能让南嘉知道。她脑子抽风了一样开口:“琼布夸你开车技术好!倾雍第一!”琼布则直接装疯卖傻:“老大,这是新菜吗,我想吃!”说完伸手就去抓。瘦高的少年懒得说话,用膝盖轻轻将琼布一顶,黄色大金毛就被狼狈拱下台阶,在小阿姨珍爱的草坪上打了个滚。阿茗摇头,在心里默默评价,健身成果不佳。南嘉去送菜了。他们又聊回发愿这件事,向喇嘛上师发愿是一件格外重要的事,琼布说自己还没敢去发,因为这是要用一生践守的承诺。他说话时喜欢动来动去,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脖子上佩戴的一个小佛像也跟着摆动,他说是从大昭寺请的。阿茗借来看,南嘉正好走回来。琼布忙献宝似的指着南嘉说,他也有个佛像,是过去佛。阿茗顺着手指看过去,南嘉脖颈上有一根细线垂下,在锁骨那儿打了个褶,佛像坠子隐在他衣领里,隐隐看见胸膛肌肉的轮廓。阿茗下意识去看南嘉眼睛,似笑非笑的。她睫毛猛眨,非礼勿视!她好奇他为什么会戴过去佛的像,又不好意思问,便仰头,眼睛亮亮地注视他:“南嘉,你发过愿吗?”琼布嘴快接话:“他不面佛。”阿茗来不及参悟这句话的意思,南嘉黑曜曜的瞳仁轻轻一瞥,明明没有情绪,也看的不是她。可她偏偏感到了他的不悦。他还是回答了她:“没有。”又补充,“前面很忙,你可以去帮下何姨。”他好像不喜欢讨论这些,可明明对倾雍寺的小和尚们很好呀。“唔。”阿茗起身伸了个懒腰,把摘好的一盆毛豆放在南嘉怀里。她今天收获了很多信息,心情好着呢,在南嘉这儿受挫也没影响心情。阿茗笑起来像白色甜墙上探出的桃花,任谁都舍不得说重话。琼布腹诽了一番他的老大。看着阿茗身影不见了,琼布才戳了戳南嘉:“阿米要去东山。”“阿米是谁?”“你们家的妹妹,阿米!”南嘉愣了下,才意识到琼布说的家是唐茗初,他纠正:“是阿茗。”他又问,“她去做什么?”“哦,她在打听布林寺。”他们的目光极快地碰撞,又心照不宣地挪开。布林寺这个地方,被大家刻意遗忘很久了。很久没人敢提起。院子里安静极了,远处的雪山正被晕开金黄的光。琼布小声补了一句:“我觉得阿弥是好人。”琼布不再说话。他从小就习惯做南嘉的跟班,他脑子不好使,但南嘉的好使。有些事他没心没肺,但有些事,南嘉说东他绝不说南西北。所以他蹲在地上,用棒棒糖的棍子戳地上的草,沉默地等待南嘉的决定。片刻后,他听见了一句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的回答:“我知道了。”大堂里的阿茗一无所知,她此刻窝在收银台里,热情高涨地在记田野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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