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也坐在半瓦黑夜里,他神色依旧淡淡的,一点没有阿茗累死鬼的模样。小阿姨给俩人拿苹果吃,问阿茗:“今日什么感想?”“菜鸡误入高手局,跪求曲珍大姐立刻回归!”小阿姨大笑:“垫两口肚子,赶紧来前面收银!”她去了大堂,留下阿茗和南嘉,在半暝的夜风里啃苹果。该用什么话题起头呢?阿茗这样想着,偷偷瞥向南嘉,然后一惊——他不知何时取下了面巾,那双神明一样的眼睛垂着,有轻微潮湿。虽看不清面容,但晦明的光影里,他侧影轮廓像挺拔的雪山,锐利冰冷又裹上朦胧柔光。南嘉腿边是水池,他正单手将面巾浸在水中,红椒的辣味散开,阿茗才意识到他面巾沾上了辣椒汁,忍到现在应当很不好受吧。他只是沉默地拧干面巾,睫毛在薄薄的夕光里像鸦羽一样。水珠滴答,阿茗没来由感到一丝柔和,他现在应该很好说话。问他什么好呢?好像问喇嘛的秘密也可以呢。就在阿茗准备开口之际,一声巨响从储物间轰然炸开!一阵阴风倏忽穿过身体。南嘉瞬间站起,反手背在身后,握住了一把寒光毕露的匕首。阿茗甚至都没看清他从哪儿变出来的匕首,只觉得他目光如刀,周身的寒光和冷意比那声巨响还可怕。她禁不住寒毛乍立,本能地退了一步。他为什么如此警惕和防御?倾雍镇里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吗?无声无息地紧张中,南嘉冷目上前。平时看起来清瘦的人,此刻手臂肌肉线条格外清晰,锋利的刀刃藏在背后,在一个最佳隐藏又能立刻攻击的角度。南嘉盯着储藏间,一秒分神的目光都没留给阿茗。若她此刻站在他对面,就能看见他眼神里真实毕露的杀意。寒冷,尖锐,冷酷,像寺里巨大的忿怒金刚,准备吞噬无明路上所有的可憎之物。他摆手做出让她退后的手势,独身进了储物间。屋里安静地一根针都能听见。南嘉缓步上前,首先入目是一排被掀倒的货架,月光静静洒过满地狼藉。他屏息检查完每排货架的背后。黑暗的角落,几点绿色的荧光遽然出现。他与那东西静默地对视,片刻后它们败下阵来,飞速窜进墙角。南嘉抿住薄唇,缓缓放下匕首。他眼前倏忽一阵眩晕,呼吸急促起来,扶住墙,长长的喘息。脑海里吵杂的声音四起,他好像又回到了阴暗的地底,有人拽着他,悲戚地向天神祈祷,又或许是回光返照:“我会死吗?我还不想死……求求你,我死了,你能超度我吗?我想回家,想回家……”刀握得太紧,手上的伤口再次崩开。辣椒水渗过皮肤,刺痛驱散了幻觉。南嘉长长呼吸,在痛觉神经的刺激中清醒了过来。南嘉没有进去很久,但阿茗几度听到重物坠地的沉闷声音,还是忍不住担忧。小阿姨也闻声赶来,她握住阿茗冰凉的手,大声朝里问:“怎么啦?怎么啦?啥东西!”片刻后南嘉从杂物间出来,紧绷的情绪已不复存在。随着他的脚步,几点黑影飞速从墙角窜过。他已经重新戴上方巾,平静解释道:“是藏狐,今年冬天冷,山上没吃的,饿得下山了。”一副本该就是这样的表情。阿茗这才回过神来,她被吓得莫名其妙,忍不住质问:“看你那阵仗,还以为有连环杀手来镇上了!”她指着匕首的手停在半空,咦?他怎么双手空空?匕首被藏起来了。南嘉微偏过头,阿茗看不见他表情,只听到抱歉的声音:“对不起。我以为是熊下山了。”他话题转移的很成功,阿茗眼睛一下瞪大了:“这里山上有熊?”小阿姨点头:“有啊,还有狼呢,但好几年都没见过了。”她有点担忧的看向远处模糊的神山,嘟囔道:“今年不会真的有熊下山吧。”说话间南嘉已经打开走廊的灯,光源照耀下,狐狸吃过的包装散乱一地,在洒落的面粉上留下混乱的足印。小阿姨暗暗骂了两句糟蹋食物,又无可奈何。南嘉已经拿起扫帚:“我来打扫。”一直忙到快打烊,阿茗肚子饿得直叫,但又累得毫无食欲,坐在半黑的店门口歇息。南嘉刚从百货店出来,给家里买了些东西。他见阿茗无精打采地捶腿,忽然想起她放在他衣服上的糕饼,于是递出一盒饼干:“我妹妹很爱吃这个。”阿茗还有点生气,又有被主动搭话的受宠若惊,别扭地接过饼干:“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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