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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齐宋听着，一直没说话，是知道这还是在拒绝他，也是因为想到了其他。他开始觉得自己蠢，却又有那么一点聪明，直到现在，才忽然想通了一切。

他静了静，然后转身走开。

也好，关澜在心里想，都说了，就像是祛魅。

天好像就在这个时候飘起一点点细雨，她不介意，闭上眼睛，仰面任由它们落到脸上，是初秋的微凉。

但齐宋很快回转，手里拿着两瓶水，把其中的一瓶递给她。

关澜接了，拧开瓶盖喝了一口。两人就那么站着，相隔一米的距离。

&ldo;像不像吉米和小金?&rdo;齐宋忽然问。

&ldo;又不是烟。&rdo;关澜竟也想到同一场戏。

吉米在律所外面的墙角抽烟，小金从他唇间拿走那支烟，自己抽一口，再还给他。

齐宋忽然觉得他其实应该买包烟放在车里，嘴上却说：&ldo;抽什么烟啊?要是有胖大海，我就给你泡上胖大海了。&rdo;

关澜轻哼，知道他是在损她刚才在立案大厅管闲事说了太多的话。

&ldo;今年还是没评上副教授?&rdo;他继续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点头，说：&ldo;幼稚总是要付出代价的。&rdo;

&ldo;为什么今天突然告诉我这些?&rdo;齐宋又问。

&ldo;我不想让你被表象蒙蔽?&rdo;关澜果然道。

齐宋看着她，停了停，又问：&ldo;最近案子多吗?&rdo;

关澜点点头，说：&ldo;下周开四个庭，但申请线上没一个成功的。&rdo;

齐宋笑起来，说：&ldo;开庭多还不好啊?&rdo;

关澜揶揄：&ldo;跟你的案子不能比。&rdo;

&ldo;都是法援?&rdo;

&ldo;也不全是。&rdo;

&ldo;还有上次那个撤诉的，让你退费，你退了吗?&rdo;

关澜不语。

齐宋猜就是退了，怒其不争地说：&ldo;你一个做律师的让当事人坑了?&rdo;

&ldo;算了。&rdo;关澜不计较。

齐宋却说：&ldo;以后签代理协议之前先给我看一眼。&rdo;

心里觉得她聪明起来特别聪明，迟钝起来又特别迟钝。

关澜自然没应，看着他说：&ldo;齐宋，你是什么都不背负的自由人，何苦……&rdo;

&ldo;关澜，&rdo;他打断她，&ldo;你说我不了解你，但你却自以为了解我，用一句什么都不背负，就可以定义一个人了吗?&rdo;

话说出口，自觉好似站在一道峭壁的边缘。如果她真的问，你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该如何作答，他真的可以让她知道吗?

所幸，关澜只是问：&ldo;你到底想怎么样?&rdo;

齐宋于是笑起来，望向别处，说：&ldo;你今天说的我都听进去了，也都理解了。就是有点意外，你一个专门做离婚的律师，想要保住抚养权，居然还要靠立牌坊。&rdo;

关澜一怔，有些事她并没想告诉他，但他确实猜到了。

恰如她对王小芸所说，抚养权之争从来就不是一次性的。她的确付出了许多，留学的机会，本可以花在工作上的时间。但结果却是黎晖有了更好的物质条件，她知道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准备，随时都可能跟她谈变更抚养权的问题，青春期的女儿也想和他一起住。如果再加上她有了男友，那简直就是一场必输的诉讼。

见到马扎的那一天，其实就是她计划中最后一次的约会了。早在赴约之前，她已经想好了必须结束。

&ldo;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呢?&rdo;她怆然。

&ldo;你带我做法援，我教你挣钱。&rdo;齐宋看着她，对她道，&ldo;关老师，起来挣钱了。&rdo;

关澜笑，好像并不当真。

也是在这个时候，身后照过来两道头灯的光，拖车到了。

第20章均值回归

把斯柯达送修之后，关澜去母亲那里接尔雅。她没让齐宋送她，是不想引起误会，也是因为需要时间考虑他的提议。网约车开到沁园小区，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秋天日落得早，天黑下来，一扇扇窗口灯光盈盈。走进家门，陈敏励正在阳台改成的小书房里跟着视频课练毛笔字，头都没抬就知道是她，说：&ldo;尔雅在屋里写作业呢，厨房还有饭，你吃了再走吧。&rdo;说完继续悬腕写着，自得其乐。陈敏励今年62，55岁退休之后又返聘了几年，真正离开a市无线电研究所不过三年时间，闲下来报了老年大学的书画班，虽然最近因为疫情，总是断断续续地停课，但师生友谊不断，微信群里每天在线打卡，时常还搞个聚会什么的。关澜应了声，放下包去厨房找吃的，边吃边看钉钉上尔雅被吴老师打回的英语作业。

把斯柯达送修之后，关澜去母亲那里接尔雅。

她没让齐宋送她，是不想引起误会，也是因为需要时间考虑他的提议。

网约车开到沁园小区，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秋天日落得早，天黑下来，一扇扇窗口灯光盈盈。

走进家门，陈敏励正在阳台改成的小书房里跟着视频课练毛笔字，头都没抬就知道是她，说：&ldo;尔雅在屋里写作业呢，厨房还有饭，你吃了再走吧。&rdo;说完继续悬腕写着，自得其乐。

陈敏励今年62，55岁退休之后又返聘了几年，真正离开a市无线电研究所不过三年时间，闲下来报了老年大学的书画班，虽然最近因为疫情，总是断断续续地停课，但师生友谊不断，微信群里每天在线打卡，时常还搞个聚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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