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福还以为崔桃要讥讽他现在狼狈,但听她接下来的话,他又是吓得心惊胆战。
“不活得挺好么,能呼吸,能话,能求饶,还能看见这世道都是什么鬼样子。那个被你杀死的朱大牛,他可是什么都看不见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崔桃用戒尺拍拍周福的脸蛋,唏嘘感慨,“你可真幸福啊!”
“不不不……别……”
“别招供!”崔桃接了周福的话,“千万别招供,我这还有招使完呢!”
“我招!我招!求仙姑快饶了我吧!我招,我都招!”周福马上改口求饶道。
“都招了?”崔桃挑眉问。
“真的,都招!”周福赶紧乖乖应承道。
“最好不要如此,我还有个刚做的刑具。”崔桃失望罢,就叫人将周福放下来,然饶有兴致带着周福去院子里,请他好好欣赏了一下她新做的刑具够不够气派。
只见方形的厚木底座之上,插着密密麻麻拇指宽的刀刺,这些刀刺之上,摆着一镂空的凳子,凳子有一木柱,上有一根绳子吊着。
崔桃告诉周福,犯人由木柱上的绳索吊,然再绑在凳子上。
“别瞧那像是个凳子,实则四条腿是活动的,人一坐上去,凳子就会下塌到刺刀之上,身体的重量得全靠那根绳子吊着才行。”崔桃破有耐心跟周福解释道,“这刑具有个极好听的名字,叫观音坐莲。等绳子一断,啪坐下去!那感觉就跟观音要给你送上西天一样爽快了。当然是不大可能立即就死的,臀肉多耐刺。凭我的医术,及时给你止血上药,在反复来个十次八次应该也不成问题。”
周福只听崔桃的形容都觉得屁股疼,难以想象那些尖刀真扎上会是什么感觉,他吓得浑身哆嗦,连连跟崔桃表示他绝对不会撒谎。
崔桃哼一声,不置可否。
这时候,韩琦等人也出来了,一见识到了院中的刑具。
王钊直叹太绝了,他在衙门这么多年,就见过这般狠辣的刑具,光看着都觉得某方疼。
韩琦随即负手屋。
崔桃就带着周福进了大堂,令他受审。
周福看来身上无伤,却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整个人像是刚狱里逃命出来的一般,仍然有些惊恐未定。
众人见之前还敢在韩推官跟前油嘴滑舌、虚与委蛇的周福,如今竟成这副样子,心中不禁有些畅快。看向崔桃的眼神,可不敢再有半点儿怠慢了。真看不出来,瞧着面貌如此清丽甜美的娇柔女子,居然有如此惊人的狠绝手段。
崔桃倒不在意他人看她的眼神如何,拿着白绢帕一根根擦拭着她的银针,然一根根收来。
众衙役:“……”看来更加可怕了!
“小人的父亲便是个拐子,到小人这便子承父业了。小人与朱大牛自幼识,瞧他父母去得早,一个人拖着病弱的身子还要照顾兄弟,不禁情他,加之小人做这个活儿也确实需要个帮手,便让他跟小人一来干。
我这人耐性不如他,处事也不如他谨慎,所以有些事儿交由他来做,比我更合适。于是这七八年内,都是我便负责在各跑走,挑选合适的女子带来。他则负责在长垣县以及汴京界,联系买家,”
周福简单介绍了他这些年跟朱大牛一干活的情况,接下来他便交代了他毒杀朱氏兄弟的缘故。
“近两年,我们的顾只有一家,春花楼。春花楼的楚鸨母是个爽快人,每次给的钱都最多,我们自然就愿意跟她做生意。楚鸨母跟我们过,她买来的这些良家女子并不会留在楼里接客,是送到各处有需要的勋贵之家伺候人去。小人想着这更是好事儿了,那些小娘子清苦方出来,能到富贵人家享福,那我们这些做拐子的也算积德了。
在半年前,朱大牛按照以往的习惯去给春花楼送人,楚鸨母听朱大牛直接出城家,便让朱大牛帮她处两样东西,找个方倒了就行,东西已经给装到他车上了。
朱大牛车上的时候,见车上面有两桶泔水,也多想,以为就是倒两桶泔水的事儿。等他赶车出城之,发现车上有一袋钱,他打开钱袋发现里头都是金银珍珠,才发觉得不对。来他找个人的方两桶泔水倒了,才道那里头真正装着什么。”
众衙役听那楚鸨母居然将两名身量纤瘦的女子硬生生塞入桶中,还加了泔水,个个惊骇之余愤怒不已,都气得握拳。也恨这周福在叙述这些经过的时候,居然有多少内疚之状。
“他当即便来找了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尸身已经到了我们的手里,若报官我们身微言轻,岂能得清楚?再报官了,我们做拐子的事情也会一并被查出,谁愿意被刺字流刑千里?我们都还有家人需要照顾!
所以我们便硬生生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忍下了这桩事。谁来那楚鸨母得寸进尺,每次都要朱大牛帮忙处尸体。她倒是给了我们不少钱,我们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荣损。”
周福表示即便他们愤慨难当,可这事儿已经做了,大家谁都洗不清。他和朱大牛在无奈之下,只能跟楚鸨母共沉沦。虽然拿得钱更多了,但却是整日提心吊胆。
“焦尸案出了之,我们都怕事情败露,楚鸨母那边特意过问了缘由。朱大牛给的解释是,他在运尸的过程中,半路车坏了,又不能尸体撂在路边。只能车上的人和连掩藏尸体的稻草,一放在山沟里烧了。却想到这事儿被衙门的人发现,上报了开封府。不过好在这魏县令和他熟,他已经魏县令那里解到这案子什么线索,所以大家只要暂且消停一段时间便事了。
楚鸨母那边本是信了他的法,可前日他突然跟我,他要带着他兄弟搬离长垣县,洗手不干了。挽留无果,便心生怀疑,找了楚鸨母商议此事。楚鸨母朱大牛兄弟道的东西太多,哪怕他存有一点焚尸上报的可能,都必须杀了灭口,让我当断则断,否则就是连累大家。
我便在昨日特意买了牛肉,包了朱氏兄弟最爱吃的牛肉馅包子,每个里面都下足了毒。便在今天趁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在柜上掉了包,并亲眼看着朱二牛拿走了包子。”
周福接着就交代,他之所以会这样安排,正是为桂丰楼不卖牛肉包子。桂丰楼在早上忙碌的时候,的确不会有人去特意留意柜上的东西。
周福之所以敢选择这样下手,便是想玩一招灯下黑,以为人会想到这牛肉馅的包子会是桂丰楼里人的替换的。
众衙役们听到这里,惯例在心中佩服崔桃来,幸亏她敏锐才能察觉出来。若换成是他们,还真是容易根据’桂丰楼不做牛肉包子、包子放在柜上人注意’去推断凶手另有其人,以为桂丰楼只是倒霉被诬陷了已。
“魏春来与朱大牛之间的干系,你不清楚?”韩琦问。
周福摇了摇头,“我只是听朱大牛过,他跟魏县令还算熟。”
“那你在外可有什么绰号?”韩琦再问。
周福怔了下,低下头,低声道:“梦婆。”
“什么,你竟然是梦婆?梦婆不应该是女子么?”王钊不禁惊叹出声。
“便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了这个绰号,叫人意料不到竟然是我。”周福闷声解释道。
众衙役恍然大悟状之时,崔桃哼了一声,“你果然让我失望,很想为我试试新刑具。”
韩琦闻言轻了一声,显然他也早就听出来周福在撒谎。
“终于可以试试我这刑具的厉害了!”崔桃叹道。
周福听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忙辩解自己的都是实话。但崔桃根本不听,衙役们更是听了崔桃的吩咐,迅速将他绑在了刑具之上。
韩琦手捏着惊堂木,凝眸望着在屋外折腾的崔桃,不禁重吸了一口气。她过去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连刑具都会做?这是仅凭看书就能得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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