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手忙脚乱,卷着脑袋又给安到了已经软化的男生脖子上,可惜脑袋摇摇欲坠,沈平安也已经闭上了眼睛。
乌珩用藤蔓捧着沈平安的脑袋,他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有点不太舒服。
他对沈平安的脸没有印象,对名字的印象也不深,但他知道,他们都是同一类人,在班里同样的宛若隐形。
地面突然震了一下,藤蔓固定着的一具身体如烂泥般脱落。
谢崇宜将地面生生撕开了了一条缝,水流灌进笼子里,直接将它从内部掀翻。
虞美人跑得很快。
“人呢?!”杜遥远冲过去,“人呢?”
薛屺吊在林梦之的肩膀上晃来晃去,地面上那一滩东西离他最近,他顿时明白了过来,胃部翻涌,晚上吃的土豆倒流出来,糊得满脸都是。
林梦之还不知道怎么了,只听见薛屺咳嗽,赶紧把他放到地上。
薛屺抹了抹脸,“他被分解了。”
无人出声,只愣愣地看着刚刚笼子罩住的那片土地。
“不、”窦露被眼泪糊住视线,“不这不可能,这不就是一种大点的草吗?怎么也会杀人?!”
“李束死了,沈平安死了,我们会死吗?”
“我感觉我们好像从食物链的最顶层变成了食物链的最底层,人类会死光吗?”
杜遥远将阮丝莲往上掂了掂,他感觉到有一张温热的脸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与脸同样温热的液体,滑进了他的衣领。
谢崇宜过去检查地面,地上残留了一层血迹,除此之外,什么也没剩下。
他在苔藓上擦掉指腹的残血,起身,“走了。”
逗留的时间越长,就越容易遇见无法预测的危险,末日世界让人类看见的事物,大部分已经超过了人类已经的固有认知,它推翻了一切,建立了一个新体系、新世界。
事物仍旧是那些事物,它们只是变得与之前相比,产生了部分不同而已。
雨势变大。
众人一个个变成落汤鸡不说,林子里起了雾,雨水落在周围的笼子里,滴滴答答,清脆响亮。
X醒了,它蹲在乌珩的肩膀上,隔一会儿就抖毛,每次都甩乌珩一脸的水。
乌珩身后是谢崇宜,他走一步,身后就会落下一步。
少年看那些悬在空中的笼子出神,没注意脚下,脚下被几条不知何时绞在一起的藤蔓绊了一下。
在整个人朝地面扑去时,他手臂被后面的谢崇宜眼疾手快攥住,雨水将谢崇宜的脸洗刷得看不见任何情绪,“想死吗?”
“没。”乌珩站好,“我只是发现……”
他吞下一口唾沫,扬眼朝半空中看去,“那些笼子好像在不停地变换位置。”
谢崇宜没有放开乌珩,而是拉着他的手腕,牵着他继续往前走,“猪笼草感应到了猎物的存在,就会动用各种方式吸引猎物自投罗网,别走神,因为它根本没有移动。”
“喔。”
“班长,你害怕吗?”乌珩有些无聊,他想到刚刚众人在看见沈平安留下的残血时的表情,恐惧都远远大于同学被剥夺生命带给他们的伤感。
在这种时刻,成绩、性格、家庭资产等等在以前使他们引以为傲的东西,无法成为盔甲,他们谁都有可能是沈平安。
谢崇宜想了想,说还好。
乌珩从旁边认真地看了谢崇宜一会儿,水珠不断从他额头上滚落,沿着睫根渗进眼睛,又从眼睛中溢出来,却半点不似眼泪,因为他无动于衷的神色。
“好吧,我有点害怕。”
谢崇宜用余光微不可见地扫了少年一眼,“别装。”
“好吧,我不害怕。”
“乌珩,”谢崇宜抿了下唇,“你有时候给我感觉像是已经死了。”
他第一次注意到乌珩,他在楼上的窗户边,乌珩在楼下作为值日生清扫跑道,值日生七八个,丢了扫帚追逐打闹,“乌珩,你先扫,我们去买水,给你也带一瓶”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跑远,然后返回之后直接在旁边打起了球。
被这样对待的乌珩,不发一言,一丝不苟地独自完成了整条跑道的清理任务,走的时候,甚至还把同学到处丢的扫帚一一拾起来一起收回了工具间。
少年像是没有被这个世界接纳,他也没有接纳这个世界,冷漠游离。
乌珩湿成一绺一绺的睫毛耷拉着,“你讨厌我。”
“……那倒没有。”
“阮丝莲!”急切的声音自前方朦胧传来,“阮丝莲晕过去了!”
本来就神经绷紧的众人再次慌乱了起来。
“中毒?”
“猪笼草还能释放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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