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他如果向你打听他妹妹的事,你可以据实说。”风荷撤手,立直身形站回原来的位置。
“他还有妹妹?”林兔不明就里,临坐床沿清洗手背的刀口。
“说来也巧,我们大街上捡的,此刻就在上边,不过卧病在床,换了几个大夫都治不好。”莲净把药箱拉到跟前,一瓶瓶捣鼓着,翻来翻去,“你待会可以亲自去瞧瞧,源清房的季大夫都查不出病因。”
林兔专注着自己手里的事,听说了也冒出星点的兴趣,“不奇怪,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一盏茶的功夫,他给男子处理好伤势,不自然的异样彻底消退,收拾起未用完的纱布和创伤药,睹着被翻乱的药箱,瞪了一眼莲净。
莲净摸摸鼻子,心虚地看去别处。
“有劳了,”风荷给莲净使眼神,说:“让阿净先带你去熟识阆居各处,有缺所需的你吩咐丫鬟去办就是。”
林兔跟随莲净前后离开地牢,策马时还扬着细雪,不知几时便停了,天光射得眼睛有些酸楚,眼前忽而有一眨眼的黑暗,他晃晃神适应。
“你们不仅想用刑,还拿亲人作要挟。”林兔离莲净很近,咫尺之远,他习惯平声说话,不高不低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像院子里的池面凝结的一层薄冰。
池水在薄冰的掩蔽下悄无声息流动。
莲净习武,自然高出大夫的个头,他没有不快,反倒问:“做近卫的,要做的不就是这些?”
他突然顿足,回眸审视林兔,“我不认为林大夫有悲悯之心,虽然你是个大夫。”
林兔肩挎药箱,手指勾着挎带,“你对我印象不太好,或者是大夫这个用以谋生的职业真真不合适我。”
“我选后者,”莲净脱下挎带,从林兔那接过药箱挂在自己肩膀,林兔随他,“你适合做严刑逼供这类的事,因为你会救人,也清楚人的弱点在哪,其实军医也行,你乐意,大可追随世子,兴许还能在军中混个军职,出人头地。”
“跟着主子,那你是前途渺茫,最好不过是混成我们这样的。”莲净反手指着自己,笑道。
林兔也笑,没有那么明显,“我如今可算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他眼角弯弯地问:“那你为何不跟着世子?”
莲净继续往前迈步,看似坦诚道:“军饷哪有二爷给的多。”
“直白。”林兔跟上,他不在意话的虚实,人生总有不可说,“军中艰苦,开战能忙到双目发酸,腿脚发软,我有自知之明,担不起这个责吃不得这个苦。”
“看样子你小时候在军中见识不少。”莲净玩笑说:“竟生了怕吃苦的胆怯。”
林兔听闻不远处的嬉闹声,眼里平静无波,神情放松道:“林中有兔,是老先生发现我时留在脑海的画面,我随军十三年,那会北境边界时常遭外族的侵扰,小战不断,丰州被屠那夜,老先生随众赶来已经两日不眠,过世时手里还抓着剁碎的草药。”
“他去世突然,我只是出去换水,半盏茶不到。”他走到拐角停了,余光瞟见院子里吃果打闹的孩童,他背靠墙壁,谈及伤心事仍旧遭不住悲从中来,“他的尸身和战场死去的将士一块埋的,怕黑夜里的乌鸦啄食,厚土藏之不立石碑,人倒到入土不过一日。”
莲净手臂交叉抱胸,默不作声听着。
“兔子弱小,性命不堪一击,他死后我便不喜这字。”林兔望着远处廊道步履徐徐的丫鬟,眨眼间与莲净四目相视,“所以你日后还是唤我林大夫吧。”
“是,林大夫。”莲净迎着眸光答应,尤为郑重般行个揖,抬首道:“取有字吗?世人取字是为图个好意,你也可以。”
林兔觉着眼前人有点儿夸张,他摇首,“未取,我虽不喜,但它堪命重要,老先生赐我姓名便是赐我性命,若不然我早沦为野兽的饱腹之食了。”
“我想好好活着,”他侧身走出廊道拐角,“作为林兔,平平安安活着。”
孤华白净的衣衫印着横七竖八地小手印,他怀疑风荷收养了三只猴精,起初唯唯诺诺地,才相识七日不到,个个放肆得厉害,在院子的泥地里打滚完,毫不忌惮地把脏兮兮地手往他袍子抹,太不给他面子了。
孤华学着莲净小时候揪他耳朵的模样,揪着胆子最大的那个气呼呼地说:“小七,你把弟弟们都带坏了,再弄脏我衣服,把你们三全吊起来打一顿!”、
小孩都经不住吓,大声唬两句眼角就全耷拉了。
“大哥,耳朵疼。”小七小声嘟囔。
孤华冷哼地瞪着他们道:“小样,合起伙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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