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坠兔微微笑了,好像夜里只会盛开的五秒的鲜花:“我是在做梦吗?学姐。”她的嗓音是哑的,神情却一点都没有丧滞气,只是就这么悄声无息地笑着,好像她已经等了姜倾很久,这是意料之中的,迟早的事情。姜倾却近乎要疯了。是的,没有任何词句都能代替她此刻的心情。疯了,她要疯了。她看着沈坠兔手腕的桎梏,和那张看上去云淡风轻的脸,她都不敢知道她到底撑过了什么,又或者想象她可能会经历什么样的委屈。姜倾走进了沈坠兔的蚂蚁洞房里,狭小的空间,惨淡的白,很适合做她的永恒监狱。如果我不来呢?如果我找不到你呢?姜倾一边解开她的锁一边和她接吻,短的,长的,一吻又一吻,沈坠兔忍不住侧头,带着点委屈的哭音说:“房间里……房间里有他们的监控。”姜倾顿了一顿,拍她的背以示安抚,一句话都没多说,又压着身带她的轮椅往一处墙侧滑卡过去,继续吻她。这次,她还吻她的眼睛,吻了那几滴新鲜的泪珠。又在一个间隙,姜倾抬枪,直接瞄准了头顶那个突兀的,明显是新装的黑色监控装置。玻璃碎了,沈坠兔也碎了,噼里啪啦的点火音中,沈坠兔去用力扯姜倾的红色头发。她幻觉爆发了,觉得姜倾的头发好像融入在了一场火光中,那场火光,那场灾难,直升飞机向下坠落,她的童年从此又要坠入无尽的孤独与痛苦中。一颗一颗的象棋子在动,她也被这盘棋困住了一生。沈坠兔再推她,流着泪摇头。她说,姜倾,这实在是太痛苦了,太痛苦了。你能帮我杀了他们吗?或者你能杀掉我吗?姜倾?姜倾?姜倾笑了一下,她摘下眼镜,眯了眯眼睛。她望着沈坠兔的脸,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看,不想错过她的每一个表情。她说,你扯我头发,我都没叫痛。沈坠兔扬着头,也笑,露出极其脆弱的脖颈。一个动物向野兽露出脖颈,这分明是一种巨大的忌讳。一场雨,让两只不该相遇的动物相遇了,从此热带雨林也能着火,从此所有的野心都随着火焰成型。姜倾,我替你痛啊。沈坠兔松开了手,终于久违地睡了蛇心第二日。这算不得一场会,而像是一种清算。姜倾的到来让整个小型隐秘的政变像个笑话一样被淹没,此刻,朱寻树却以主会人的态度邀请姜倾和沈坠兔来了朱雀行政楼的会议白室内。姜倾推着沈坠兔进来时,他正坐在主位右侧第一位,朱颜坐在他对面,没有旁人。沈坠兔很虚弱,她今日毛袄披白裙,好像不穿裙子就无法当好这个大小姐总席,很多处充满淤青的皮肤都没有隐藏的意思。她不说话,姜倾把她定在了总席的位置。事已至此,朱寻树知道政变不成,就是预备赴死之人。他面容沉静:“沈坠兔,时至今日,我无话可说。我只有一个愿望:你让我姐姐杀了我吧。”“你以为我不恨朱家吗,你以为我不想杀你吗?”听到这么一句开场白,朱颜的面容激烈到一种无法表征的可怖,她拔刀对朱寻树,五官随着她喉咙的颤动而扭曲成一团血色的云雾,杀意的浮现总是突兀而瞬间。过了一秒,她又找回了几分理智,强迫的冷静像松垮的面具遮住了底下的暗涌,她忍耐着沈坠兔的打量咬牙切齿,“此情此景,你想必大为快意,沈坠兔。”“您当年说,我的下场会比您惨,我一直时刻铭记在心,朱颜前总席。”沈坠兔坐在轮椅上,笑得甜蜜蜜,“所以哪里来的快意呢?不过是在看一出好戏,偶尔也会感伤,怕自己何时会成戏中人罢了。”朱寻树也在这种情势下显露出一种惊人的勇气。他撑在桌前,仰脖对刃:“你杀我!你杀我!我未曾说错一句话,我未曾做错一件事,我的心,朱雀神灵,永世可鉴!我唯一错的,不过就是没有赢而已!”说罢,他拧着眉毛转头,又满腔仇恨地看着沈坠兔:“沈坠兔,是你炸仓!是你杀我!是你装无辜!你毁了朱雀最重要的财富,又妄图,妄图让我们朱家自相残杀……你骗了所有人!你抢了总席的位置,又要朱雀给你不幸的童年陪葬……姐姐……姐姐!我可以死,她不能再当总席!!”他又猛烈涌出一股向死而生的希望,“我要杀了你,沈坠兔,我要杀你!”最后一刻,他以电光火石的从暗处掏枪,却还未扣动板机,身体就已经软了下去。朱颜的刀特别快,又很狠。她第一刀砍掉了朱寻树的手。同样,朱寻树的脖子出现了两个血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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