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叫列维,是安敦尼大人的手下。&rdo;他伏低身子,自我介绍道,&ldo;他叫我给您带来口信,邀请您来安敦尼做客。&rdo;
赫伦直接写道:&ldo;不去。&rdo;
列维面带为难,继续道:&ldo;主人说……您如果去了,会见到一个您非常想见的人。&rdo;
&ldo;我没有想见的人。&rdo;赫伦木然地写道。
列维哽了一下,欲言又止。他甚至有些着急,脸颊泛有潮红色,高高的脑门都出了一层汗。
他抓挠一下自己的下巴,焦急地劝道:&ldo;您去吧!不会后悔的!我发誓!&rdo;
赫伦疑惑起来,写道:&ldo;那个人是谁?&rdo;
&ldo;主人不让我说。&rdo;列维满脸遗憾,语气非常急切,&ldo;但是请您相信我!&rdo;
赫伦想了一会,点了头。
第54章复活
赫伦来到达荷的家宅时,惊觉这里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和婚礼那天完全不同。
壁画上原本是女神出世的艺术画,现在已经成了全罗马的版图。
值得一提的是,犹太行省的部分是由朱砂勾画出来的,和首都罗马城一个颜色。比起其他描着黑线的行省,犹太就尤为耀眼夺目。
总之,这里的政治气息显得很浓重。
达荷直挺挺地站在中庭里,斗篷的颜色是细腻的灰,很洁净,像灰喜鹊胸脯上耸起的绒毛。他屈起一只胳膊横在腹前,抬头挺胸,面对大门,这是政治家的标准站姿。
他往左挪了一小步,使大门正好处于视野的中央。
&ldo;波利奥大人,您的到来使安敦尼蓬荜生辉。&rdo;他冲赫伦虚伪地笑道,&ldo;请允许我赞叹,您的形貌是全罗马的财富。追求美丽的本性,会让人们对您前赴后继的。&rdo;
赫伦神情淡漠,跟他礼节性地握了手。
达荷从天井掬一把水,看似漫不经心地洗手,亲切地笑道:&ldo;据说,蜡板已经成了您的嘴巴。上天那么吝啬,不会把所有的好处都给一个人,对吗?&rdo;
他用丝帕擦干净水珠,正过身来。
赫伦冷着脸,写道:&ldo;你的弟弟布鲁图斯已经死了,还是以畏罪自杀的名义死去。&rdo;
&ldo;我知道。&rdo;达荷轻松地笑笑,面不改色,&ldo;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他是个愚蠢的东西,也是个小心眼的家伙。他将兄弟情视为像废纸一样可丢弃的东西;我也同样如此。&rdo;
赫伦对他心生不屑,&ldo;你劫持了加图索的孩子?&rdo;
达荷不置可否。他轻轻笑起来,和颜悦色,轻描淡写地说:&ldo;您可以把这归结为,权力金字塔的一处石阶,或是指向政治抱负的巧妙的小手段。&rdo;
赫伦一时间捏紧刻笔,没有写字。他身体僵直,冷漠地望着他。他的眉眼流露出锐利,刀剑一样射出来,使他像大战临前的斗者。
&ldo;噢!如果我不知道您没有证据的话,一定会被这样的您给吓到的。&rdo;达荷揶揄道,那双酷似布鲁图斯的黑豆眼睛狡猾一转,使赫伦想起下水道里那些自认为机灵的老鼠。
赫伦捏紧刻笔的手指又松开,片刻后写道:&ldo;你找我来,打着什么鬼主意?&rdo;
达荷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半晌后开口:&ldo;加图索为你打点好一切。不出意外的话,你会是下一任护民官。&rdo;
他继续道:&ldo;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将成为我的政敌。而我作为一个谨小慎微的人,希望把所有可能的敌人掐死在摇篮里。&rdo;
赫伦的脊背紧绷起来,&ldo;所以你要杀了我?&rdo;他写道。
&ldo;不。&rdo;达荷低笑两声,&ldo;我只是希望你放弃参选护民官,并且永远不能对我构成威胁。&rdo;
赫伦摇了摇头。他不再写字了,干脆利落地收起蜡板,面色倨傲,以示要结束这场荒唐的谈判。
达荷走上前一步,一直微抬的下巴压低一些,使他的眼窝处有一片阴影,半张脸都隐没于阴暗之中。他本来清亮的声音就从阴暗中传来,染上一些见不得光的气息:&ldo;我有筹码在手,希望您慎重考虑。&rdo;
他侧过身,做了个开路的手势,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ldo;请随我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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