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口气堵在胸口,沉着脸压着火气。那小太监进门行礼后,便惟妙惟肖地模范了今日之事,尤其是贤妃那阴阳怪气的音色,他模仿了个十成十。
皇上脸色更难看了,这个李氏真是蠢货。明知皇后生气,还往上添油加火,阴阳怪气也不会看看场合,就该罚她。可旁人都没开口,皇后直接罚了所有人,定是想借题挥,树立威信。
近日皇后身子不适,又被二皇子顶撞,怕是觉得自己威严扫地,在这杀鸡儆猴,还敢把他拉上,让他审阅宫妃的反省书,莫非真不怕他会斥责她?
小太监学完了,又表明皇后娘娘此举纯粹是为了管束宫妃言行,以免她们言行失当丢了皇家颜面,若皇上觉得不必如此,免了她们的罚便好。随后又呈上滋补汤,表示皇后娘娘关心皇上的身体,请皇上莫要多劳累,注意休息。
这一套连环拳打出来,把皇上所有斥责的话都堵了回去。人家皇后是为他着想、为皇室名声着想,且身为皇后本就有管束宫妃的权力,他若觉得不必如此,那日后若哪个宫妃出了问题,不就是他的问题了
?是他不让皇后管的。
再说皇后又十分关心他,如此气愤之时还惦记着他,他于情于理都不能斥责皇后。
皇上打了小太监离开,还得命人送些东西给皇后。毕竟皇后被二皇子气到了,又被贤妃气到了,他不能不表示。
等人一走,皇上便叫人将补汤拿下去。他火气这么大,再喝补汤岂不是火冒三丈?
有一瞬间,他觉得皇后是故意的,又觉得自己想多了。皇后那么爱他,怎么可能在他气头上让他喝那些上火的汤?怕是皇后以为他们夫妻同心,他一定会同意她这样管束妃嫔,才直接让她们把反省书交给他吧。
皇上憋了一肚子气,到了晚上,因皇后那边连番出事,他还得过去看看。他这一步步仿佛都是被推着走的,这让他十分不悦。他当了皇帝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这种被动的感觉,本来觉得皇后身子渐弱是个遗憾,如今看来,这样不合心意的皇后早早死去才是好事。
到时正好让萧贵妃、德妃等人为争夺后位对上,完美护住低调的淑妃。这样一想,皇上心里才好受些。
今日皇上到了凤仪宫,没有被拒之门外,云汐命人准备了一桌自己爱吃的菜,没一样是皇上爱吃的。
皇上一愣,“今日这膳食……”
云汐笑道:“膳食如何?都是臣妾爱吃的,太医说臣妾身子有些虚,应当补补,臣妾便多点了些喜爱的菜色,皇上不喜欢吗?”
皇上摇头,“皇后的身子重要。今日可还感到疲乏?若觉得劳累,宫务之事就先放一放。”
他突然想到,皇后是不是猜到他想分她的宫权,所以直接把所有宫妃都禁足了?他看皇后的眼神都变了,从前竟不知皇后的心机已深沉到这个地步了。
云汐好笑道:“宫务哪里会累到臣妾?偌大的皇宫,又不需要臣妾亲力亲为,臣妾身边这么多人可用,累到谁都不会累到臣妾。
再说过去那么多年臣妾都是这样打理宫务的,也没累到过,近日精力不济,分明就是中了什么秘药。不过太医院既然查不出,那便不说了,先用膳。”
宫人伺候着云汐用膳,云汐姿态优雅,用得很香。皇上则是食不知味,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说没问题,他也觉得是云汐年纪大了几岁,精力不如从前。
如今云汐却提到了秘药,前朝秘药确实有些有着神奇的功效,若当真是中药,他都查不出是何人所为,万一哪日这药下在他身上,他岂不是防不胜防?
云汐又道:“今日臣妾罚了众宫妃,皇上不生气吧?往日她们对臣妾偶有不敬,臣妾念着都是姐妹,并不计较。但文渊之事让臣妾醒悟,管教要趁早,免得将他们纵得不知天高地厚,惹出乱子来。皇上以为呢?”
皇上能说什么?只能说:“皇后做得对,只不过若宫外知道所有宫妃一齐被罚,怕是会有不好听的话传出来。”
云汐若有所思,“这样……那就让她们各抄一份经,于皇家寺庙供奉,对外便说后宫后妃为天下祈福,臣妾也抄一份。正好南边水患,臣妾等人捐些银钱出来,圆了祈福之说,如此可好?”
皇后自己都要抄经了,皇上当然只能说好,还要夸赞:“皇后思虑周全,如此甚好。”
他不痛快,也不想让皇后痛快,便提起了二皇子,“说起文渊,他年轻气盛。朕本想让他像老大一样在十五岁上朝办差,没想到他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很该再磨几年性子再说。”
一个叫老大,一个叫名字,孰近孰远十分明显。两个皇子可是要争皇位的,若是原主,这一句就能刺激到她的神经。且皇上又说本想让二皇子办差,提到老大十五办差就是说他优秀,到了二皇子就成了没长大的孩子,还要再磨几年性子,那岂不是要过好几年才能上朝?
而且此事还是因云汐惩罚二皇子闹出来的,若是原主,必然会自责,觉得不该惩罚二皇子。皇上这是想让她心里难受,后悔莫及。
但云汐又不乐意让二皇子上朝,那个白眼狼配得到权势吗?不配!不让他上朝就对了。
所以云汐笑弯了眼,举杯道:“臣妾多谢皇上如此关心文渊,他确实心性不定,尚需磨炼。臣妾还担心皇上要让他上朝,误了差事呢。”
皇上错愕万分,都反应不过来了,直到看见云汐疑惑的眼神,才端起酒杯同她喝了一杯,随口道:“皇后能理解朕一片苦心就好。”
他不理解,皇后听了他的话不该着急吗?不该后悔吗?不该难受吗?怎么会这么高兴?难道真的不想让老二上朝?怎么可能?
是不是皇后在谋划着什么事?
他试探道:“皇后可想过如何磨炼文渊?”
云汐叹口气,“臣妾对他的性子很是无奈,想着先成家后立业,不然,就先让他成婚吧。有了正室、侧室,有了子女,便有了担当,想来应是会成熟一些。
只有他自己为人父母,才能知晓我们待他有多好。皇上,您可要给文渊挑几个好姑娘,家世如何不重要,一定要好生养。”
皇上更加错愕,怎么就拐到成婚上头了?这是知道二皇子能力不足,办差也招揽不到多少大臣,想用联姻的方式拉拢人心?
可若是这样,皇后应该自己选人才是,怎么又让他选?还说家世不重要,好生养最重要,似乎一心想让二皇子赶快有孩子,明白做父母的不易,体谅皇后的慈母之心。
可事情怎么会这么简单?
云汐又敬他一杯酒,“皇上,此事就劳您操心了,您选的人,文渊定然会欣然接受。您可要快些,臣妾就等着抱软糯可人的孙子孙女了。”
不等皇上反应过来,云汐喝了酒,扶着额头道:“臣妾真是身子不济,才两杯酒就醉了。皇上恕罪,臣妾不能陪皇上用膳了。”
皇上知道她如今身体不好,也没说什么,只叮嘱:“你快进去歇息吧,若实在不适便叫太医来看。”
云汐点点头,被春兰、夏竹扶了起来。她又说道:“皇上,臣妾忽然想起,谢昭仪自入宫后,规矩守礼,对臣妾从无不敬之处,今日之事不该罚她,便解了她的禁足吧。
皇上在臣妾这没能好好用膳,不如去谢昭仪那?臣妾叫人送御膳过去。”
皇上不知这又是哪出,就算谢昭仪是皇后的人,也不必单独拉出来免罚还劝他去吧?他刚要拒绝,云汐就吩咐宫人,“快去,通知御膳房多送些膳食到谢昭仪那,叫谢昭仪准备着。刘全福,照顾好皇上。”
刘全福连忙应下,拿眼睛瞄着皇上。皇上看她忍着头痛不适还要操心他的事,心里满意,反正其他宫妃禁足,去谢昭仪那里歇息也没什么,便顺了云汐的意,叮嘱春兰她们赶快将云汐扶进去伺候。
云汐见他同意了自然不再管他,进了内室她看向春兰,春兰微微点头,云汐就洗漱休息了。
冬菊前往漪澜殿通知谢昭仪准备,按照云汐吩咐,悄声提醒谢昭仪把握机会侍寝,若有了身孕,皇后娘娘才好提拔她坐上妃位。
谢昭仪得知自己是唯一被解禁的,就觉得皇后对她真是太好了,激动不已,当即保证一定把握机会。
谢昭仪命人燃了香,当然不是什么迷情香,只是让人放松,略微带一丝丝助兴的香,也没什么香味,不易察觉。喝酒的话,会让人更容易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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