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葹。”这好像是宋辞第一次对唐葹喊他的名字,以往都是“同桌长同桌短”的喊着。唐葹刚抹平胶带,打算把外面的玻璃给拉上,听到宋辞叫他,拉着玻璃的手停到一半,很快回头。“我们明天会上山的吧。”蚊帐在风的作用下轻轻晃着,宋辞把“我有点想亲你”换成了这句。“会的,我会和外婆说我想去山上看看。”“好。”——第二天一早,唐葹又起得很早。起床的时候,宋辞正胳膊大张着睡觉,一只脚放在了他的小腿上。睡衣睡得皱巴巴的,露出一小截肚子。唐葹把衣服往下拉了拉,遮住肚脐眼,接着小心翻动他的胳膊看了看,包已经消了,抓破的地方结了痂,还带着点红。出去时,蚊帐擦过了宋辞的脸,宋辞睡梦中皱眉摸了摸,翻了个身。下楼时,外婆刚从厨房里出来,看见唐葹又起这么早,“小葹,怎么又起这么早啦。趁放假多睡会嘛,到时候回去读书了,又不能睡懒觉了。”“没事,我已经睡饱了。”“那来,厨房里有粽子,煮好后又闷了一个晚上。我撩一个(舀一个)你尝尝。”外婆说完示意唐葹和她一起进厨房。锅盖一掀开,热气腾得往上冒,一股肉粽香扑面而来。外婆飞快用筷子从锅里夹上来一个,放在碎花碗里,正打算给唐葹剥开。唐葹怎么好意思让外婆动手,赶紧拿过来,“外婆,我自己来吧。”他一边解着粽子绳,一边问:“外婆,到后山除了从正面走还能从哪里走啊?”外婆的目光在他脸上扫了扫,一脸心知肚明的样子:“小宝让你来问的吧。算了,也难得来玩,你和他说从小清塘绕过去,那里开了道门。”话刚说完,又加重说了句,“不许晚上去!”“好的,外婆。”唐葹低头剥粽叶,尽量不去看外婆的眼睛。路是知道了,但是没去成。因为下了场特别特别大的雨,敲得红瓦啪啪响,打得玻璃噼噼震。铺天盖地的,一连下到两个人回去。宋辞虽懊恼但也没办法,他总不能再这个天气带着唐葹去那个泥浆滚滚流的山。唐葹倒并不在意,两个人在楼上一直待到最后一天早上,除了盯着外面的雨发愣就是躲在蚊帐里打游戏。宋辞玩入迷了会把脑袋枕在唐葹的肩膀上。唐葹觉得爬山也没什么好的。他喜欢下雨。两个人在外婆的红三轮里迎着太阳而来,又在搭着雨棚的红三轮里拿着外婆给他们包的粽子还有一些零碎的吃食冒雨而去。外婆不舍地将他俩送进地铁站,让他们放假了再来玩。“外婆,肯定的,我都没带他去爬山呢。”宋辞两只手都拎着东西,没办法去抱外婆,于是改成用脸贴了贴面前这个坚持要骑三轮把他们送来,淋湿的头发一绺一绺贴着被岁月雕蚀的脸的小老太,“你回去慢点开啊。”——返程的火车并没有因为不舍而带他们回到假期的开始。匿名英雄带来的三天假期如暴雨般来得突然,也在暴雨中散去。月考、周测如同马拉松按距离划分的补给点似的,掐着点扑来,不同的是,前者是提紧,后者是放松。一晃就到了六月,“火”即将烧起来的季节,高二被自动划分到高三的队伍里,卷得没边。各科老师张口闭口就是“明年就要高考了,一分一操场,要努力努力再努力”,班级门口的橱窗里贴着c9联盟的校徽和校训。窗外蝉鸣得厉害,从高三楼顶挂下来的红色竖条幅一列一列的,励志的标语迎风飘扬。“须知少年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高考来了。端午假期囊括在高考假中,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在家里学习,连一向对假期游乐活动十分热衷的粗线条叶一铎也有了紧迫感,沉寂了下来。另一边的高三,除了那些在一月首考中走在前面成为五边形、正方形、三角形甚至只需要两手抓语数的并行线战士,大多数人都用四天去砍下悬在他们头顶十八年的盲盒,然后解脱般奔向长长的暑假。高三一离开,高二就赶鸭子似地赶到了隔壁那栋楼。红绸子还没拆下来,两侧的“静”牌也没移走,大有继续用下去的意思。有人嫌搬书麻烦,直接拖着桌子穿过连廊,金属摩擦陶瓷发出刺耳的声音。宋辞在刺耳声中对旁边抱着书的唐葹开口:“虽然吵了点,但省力,一次性就能完成。不像我们要来来回回搬这么多趟。”唐葹看着脸被热浪蒸得红红,手里抱着一大迭书的宋辞,开口:“你等下休息一会吧,剩下一点我一起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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