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问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一个鸡蛋,又把剩下的还给妇人:“你家里也不容易,这些鸡蛋留给孩子补身体吧。孩子还要喝两天药,我明天再过来看看。”妇人点点头,送他们到门口,看着他们走远了,才转身回屋。
回去的路上,阿禾手里攥着那个鸡蛋,心里暖暖的。他抬头看向素问,问道:“先生,咱们给人看病,为什么不要报酬啊?”
素问看着他,笑了笑:“行医不是为了报酬,是为了救人。庐江郡的百姓刚经历战乱和旱情,日子都不好过,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她顿了顿,又说:“你记住,当医者,最重要的是仁心。有了仁心,才能真正为百姓着想,才能治好病。”
阿禾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仁心”两个字记在了心里。他看着手里的鸡蛋,又看了看竹篓里的草药,突然觉得,自己手里的不是鸡蛋和草药,而是沉甸甸的责任——这份责任,是素问先生传递给他的,也是他将来要坚守的。
夕阳西下,两人背着竹篓往医署走。晚霞把天空染成了红色,路边的草药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阿禾走在素问身边,脚步比来时更坚定了——他知道,自己的医者之路,才刚刚开始,而这条路,会和庐江郡的春天一样,充满希望。
时疫突发:医署内外的生死竞速
庐江郡的雨季来得突然,一场大雨下了三天三夜,雨停后,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地里的庄稼倒是长得更旺了,可医署里的病人却突然多了起来。
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春桃。那天早上,她刚把晒干的草药整理好,就看见一群百姓扶着一个病人过来,病人脸色发黄,浑身发抖,还一个劲地呕吐。紧接着,又有几个症状相似的病人被送了过来,有的还发着高烧,说胡话。
“先生,这不对劲啊。”春桃跑到正在配药的素问身边,声音有些急,“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病人,症状都差不多,是不是……是不是时疫啊?”
素问心里一紧,放下手里的药杵,快步走到病人身边。第一个病人是个中年汉子,躺在临时搭起的木板床上,脸色蜡黄,嘴唇发紫,呼吸急促。素问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又把了把他的脉,脉象浮数,再看他的舌苔,黄腻。“是疟疾。”素问的声音有些沉重,“雨季潮湿,蚊虫多,疟疾容易传播。”
她刚说完,外面又传来一阵喧哗,石头跑进来,满头大汗:“先生!不好了!城外的流民棚里,也有好多人得了这种病,有的已经快不行了!”
秦斩就是在这时赶来的。他刚处理完城防的事,就听说医署里病人突然增多,还疑似时疫,立刻骑着马赶了过来。医署里已经挤满了人,有的病人躺在地上,呻吟声、哭喊声混在一起,场面混乱。
“情况怎么样?”秦斩走到素问身边,眉头紧锁。他经历过战争中的时疫,知道一旦扩散开来,后果不堪设想——庐江郡刚安定下来,要是时疫蔓延,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可能白费。
“是疟疾,已经有二十多个病人了,城外流民棚里还有更多。”素问的脸上带着疲惫,却依旧镇定,“现在最缺的是治疗疟疾的药材,尤其是青蒿,还有隔离的地方——病人挤在一起,很容易交叉感染。”
秦斩立刻说:“隔离的地方我来解决,我让人把城外的废弃驿站清理出来,作为临时隔离棚,再派士兵把守,禁止无关人员进出。药材的事,我让人立刻去山里采青蒿,再从其他郡调运,一定尽快给你送过来。”
“多谢。”素问点点头,又对春桃、石头和阿禾说:“春桃,你负责整理现有的药材,把青蒿、柴胡、常山分出来,单独放好;石头,你去烧热水,给病人擦身降温,再帮忙把病人送到隔离棚;阿禾,你跟着我,给病人诊断、配药。”
“是!”三人齐声应道,立刻行动起来。阿禾跟着素问,给一个个病人诊断,他已经跟着素问学了半个多月,基本的望闻问切已经掌握了不少,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动作却很熟练。他给病人把脉,看舌苔,然后把症状告诉素问,再按照素问的吩咐配药,一点也不含糊。
“阿禾,这个病人脉象沉细,舌苔白腻,是寒疟,要用附子、干姜配常山;那个病人脉象洪数,舌苔黄腻,是热疟,要用青蒿、知母配柴胡。”素问一边给病人诊治,一边教阿禾分辨疟疾的类型,“疟疾有不同的种类,用药也不一样,不能弄错了,弄错了会出人命的。”
阿禾认真地记着,手里的笔在纸上飞快地写着,把不同类型疟疾的症状和用药都记了下来。他看着那些痛苦的病人,心里很着急,恨不得立刻就能把他们治好。有一个病人是个小女孩,才五岁,发着高烧,一直哭着要娘,阿禾看着心疼,配好药后,特意找了块糖,放在小女孩手里:“乖,喝了药,病就好了,就能见到娘了。”小女孩接过糖,果然不哭了,乖乖地喝了药。
秦斩很快就调来了士兵,开始清理废弃驿站。士兵们拿着扫帚、水桶,把驿站里的灰尘、垃圾清理干净,又铺上干草,搭起木板床,还在驿站周围挖了排水沟,防止积水滋生蚊虫。同时,另一队士兵则拿着镰刀、竹篓,进山采青蒿——他们按照素问画的青蒿图,在山里仔细寻找,遇到不认识的,就立刻派人回来问,生怕采错了。
可问题还是出现了。山里的青蒿虽然多,但士兵们大多不认识草药,采回来的青蒿里,混了不少长得相似的杂草,需要筛选;而且流民棚里的病人越来越多,现有的青蒿很快就用完了,从其他郡调运的药材还在路上,根本不够用。
“先生,青蒿不够了!”春桃拿着空了的药筐,急得眼圈发红,“刚才又送来了十个病人,已经没有青蒿配药了!”
素问的心里也很着急,她走到药筐旁,看着里面仅剩的一点青蒿,又看了看外面排队等着配药的病人,眉头拧得更紧了。阿禾站在一旁,看着素问焦急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慌,他突然想起前几天上山采药时,在山涧旁看到过一大片青蒿,当时他还问过素问,那片青蒿长得格外茂盛,是不是药效更好。
“先生!”阿禾突然开口,“前几天我和您上山,在山涧旁看到过一大片青蒿,长得特别好,咱们可以去那里采!”
素问眼睛一亮:“对!我怎么忘了!那片青蒿长在湿地上,光照充足,药效肯定好!阿禾,你还记得具体位置吗?”
“记得!”阿禾用力点头,“从医署往东南走,过了三道山梁,有一条山涧,青蒿就长在山涧两边!”
“好!”素问立刻对春桃说:“春桃,你继续在这里照看病人,我和阿禾去采青蒿,很快就回来!”她又对赶来送水的士兵说:“麻烦你告诉秦将军,我们去东南山涧采青蒿,让他派几个认识路的士兵过来帮忙!”
士兵立刻跑去找秦斩,素问则和阿禾拿起竹篓、镰刀,往东南山涧赶去。两人跑得很快,山路崎岖,阿禾却一点也不觉得累,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采到青蒿,回去给病人治病。
到了山涧旁,果然看到一大片青蒿,长得比其他地方的都要茂盛,绿油油的,在阳光下泛着光。“先生,就是这里!”阿禾指着青蒿,兴奋地说。
素问蹲下身,摘了一片青蒿叶,闻了闻,气味浓郁,药效确实好。“开始采吧,注意别把根拔了,留着根,下次还能长。”她说着,拿起镰刀,开始收割青蒿。阿禾也跟着拿起镰刀,小心翼翼地收割着,把青蒿整齐地放进竹篓里。
没过多久,秦斩派的士兵也赶来了,一共五个,都是本地人,认识草药。他们看到这么多青蒿,也很开心,立刻加入了收割的队伍。几个人分工合作,有的收割,有的整理,有的往竹篓里装,很快就采满了十几个竹篓。
“差不多了,咱们回去!”素问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偏西,得赶紧回去给病人配药。几人背着竹篓,往医署赶去,士兵们主动帮阿禾背了一个竹篓,阿禾却不肯,坚持自己背:“我能行,先生说过,医者要能吃苦!”
回到医署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秦斩正在医署门口等着,看到他们回来,立刻迎上去:“怎么样?采到了吗?”
“采到了,足够用几天了!”素问笑着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士兵们把青蒿卸下来,春桃立刻过来帮忙,把青蒿分类、清洗,准备阴干。素问则立刻走进隔离棚,给病人配药,阿禾跟着她,帮忙煎药、喂药。秦斩看着忙碌的众人,又看了看外面渐渐安静下来的病人,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知道,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抗疫之战,他们已经迈出了胜利的第一步。
接下来的几天,医署里的众人都在连轴转。素问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大部分时间都在隔离棚里给病人诊治;春桃和石头负责整理药材、煎药、照顾病人,累得眼睛都红了;阿禾则一直跟着素问,从诊断到配药,再到照顾病人,一点也不偷懒,他的手上磨出了茧子,却从来没喊过累。
秦斩也没闲着,他不仅要确保隔离棚的秩序,还要安排士兵巡逻,防止蚊虫滋生,同时催促其他郡尽快送药材过来。他还让人熬了预防疟疾的汤药,分发给百姓,告诉他们要注意卫生,勤洗手,避免被蚊虫叮咬。
慢慢地,情况开始好转。隔离棚里的病人,有的已经退了烧,能下床走动了;新发病的病人也越来越少。第七天早上,最后一个病人退了烧,脉象也平稳了,素问终于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阿禾端着一碗热粥走过来,递给素问:“先生,您喝点粥吧,您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素问接过粥,喝了一口,温热的粥滑进胃里,舒服了不少。她看着阿禾,眼里满是欣慰:“阿禾,这次抗疫,你立了大功,要是没有你想起那片青蒿,咱们还不知道要多费多少劲。”
阿禾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先生,这是我应该做的。我跟着您学了这么多,也该帮您分担了。”他顿了顿,又说:“先生,我现在终于明白您说的‘仁心’是什么了——就是不管多累,都要把病人的命放在第一位,都要尽全力去救他们。”
素问笑着点头,摸了摸阿禾的头:“没错,这就是仁心。阿禾,你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医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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