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汉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身材瘦高的汉子先开了口:“侯爷,小人叫李二,是从江东会稽逃过来的。项梁在江东太狠了,不仅强征粮食,还抓壮丁,我儿子就是被他们抓走的,至今没消息……”说到这儿,他红了眼眶。
另一个矮胖的汉子接着说:“小人王四,是庐江的。上个月景家的人去我们那儿,说要‘复楚’,让乡绅捐粮捐钱,谁不捐就烧谁的房子。我听说,景家的粮食都存在寿春城西的粮仓里,掌柜的就是张老三,那是景驹的小舅子!”
秦斩心里一动:“你怎么知道张老三是景驹的小舅子?”
“小人以前在庐江粮官手下当差,见过张老三跟着景驹的夫人去过粮官府。”王四急忙说,“张老三那人黑得很,去年就借着景家的名头,在庐江收粮时压价,好多百姓都被逼得卖了地。”
第三个汉子叫陈五,是从九江逃来的,他补充道:“侯爷,我还听说,张老三最近在跟匈奴人联络,说是要从匈奴那边买马,运到江东给项梁当战马。前几天我在城郊的粮仓外,见着几个匈奴人跟张老三说话,手里还拿着马的画像。”
匈奴?秦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项梁不仅要借旧贵族的名头,还要勾结匈奴?这可不是简单的“复楚”了,是想引外敌入楚地,到时候受苦的还是百姓。
他压下心头的火气,对三个汉子说:“多谢你们告知这些事。赵武,给他们每人二十两银子,再安排他们去侯府的粮铺当差,管吃管住。”
三个汉子又惊又喜,连忙磕头道谢。赵武把他们带出去后,秦斩立刻回到书房,让人去查张老三与匈奴人的联络情况,同时传信给咸阳,告知项梁可能勾结匈奴的事。
刚安排完,门外就传来通报,说景驹求见。
秦斩挑了挑眉——这景驹倒是沉不住气,才盯了他一天,就主动上门了。他吩咐道:“让他在客厅等着,我换身衣服就来。”
换好朝服,秦斩来到客厅。景驹穿着一身锦袍,手里拿着个礼盒,见着秦斩进来,连忙起身行礼:“下官景驹,见过侯爷。听闻侯爷近日操劳楚地事务,特意备了点薄礼,望侯爷笑纳。”
秦斩在主位上坐下,目光落在礼盒上:“景先生客气了。楚地刚定,百废待兴,本侯哪有时间收礼?先生要是有心思,不如多为百姓做点实事。”
景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如常:“侯爷心系百姓,下官佩服。只是下官近日见寿春城里有不少流民,担心会出乱子,特来向侯爷建议,不如把流民都遣回原籍,免得留在城里生事。”
秦斩心里冷笑——这是想让他把流民赶走,断了他了解江东情况的路子。他淡淡道:“流民都是因战乱逃来的,遣回原籍,他们回去也是饿死。本侯已经安排他们去开垦城郊的荒地,既能自给自足,又能增加楚地的粮食产量,先生觉得不好吗?”
景驹语塞,只好转移话题:“侯爷英明。对了,下官近日听闻城西的粮铺粮食紧缺,百姓都在抢粮,不如侯爷开仓放粮,稳定粮价?”
秦斩看着他——来了,这是想试探他有没有发现粮仓的事。他故意沉吟片刻:“开仓放粮是大事,需得先查清楚粮价上涨的原因。若是粮商故意抬价,本侯自然会处置;若是真的粮食紧缺,再开仓不迟。先生放心,本侯不会让百姓饿肚子。”
景驹见秦斩不上套,心里有些发慌,坐了没一会儿就借口告辞了。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秦斩的眼神冷了下来——景驹越是急着试探,就越说明他们的计划快成了,他得加快脚步了。
接下来的几日,秦斩一边盯着景驹和张老三的动向,一边安排人手加固寿春的城防,同时让侯府的粮铺以平价出售粮食,稳住市场。赵武每天都会带来新的消息:景驹又见了几个旧贵族,张老三偷偷给城郊的粮仓加了守卫,甚至还有几个匈奴人偷偷进了城,住在张记粮铺后面的院子里。
秦斩知道,动手的时候快到了。
这日夜里,赵武来报,说张老三带着几个匈奴人去了景府,至今没出来,看样子是在商议什么大事。秦斩立刻召集副将和亲兵,决定当晚行动。
“赵武,你带五百亲兵,包围景府,不许任何人进出。”秦斩部署道,“李副将,你带三百人去城西的粮仓,控制住张老三的人,清点粮食,若是有反抗的,格杀勿论。王文书,你带着文书和景驹往来的书信,随我去景府,当场揭穿他的阴谋。”
众人领命而去,秦斩换上甲胄,拎起玄铁枪,带着亲兵往景府赶去。夜色深沉,寿春城的街道上静悄悄的,只有亲兵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响。快到景府时,秦斩示意亲兵放慢脚步,他隐约听见景府里传来争吵声。
“……项公那边还没消息,你怎么就敢跟匈奴人定下来?要是秦斩发现了,咱们都得死!”是景驹的声音,带着点慌乱。
“怕什么?秦斩就是个武夫,哪懂这些门道?”是张老三的声音,满是不屑,“匈奴人说了,只要咱们能在秋收后扰乱楚地,他们就会派兵从北方牵制秦军,到时候项公从江东打过来,秦斩首尾不能相顾,必死无疑!”
“可流民那边……我听说秦斩已经安排他们开垦荒地了,百姓对他很拥护,咱们要是举事,怕是没人响应……”
“响应?”张老三冷笑,“只要咱们把粮仓烧了,粮价一涨,百姓没粮吃,自然会跟着咱们反!到时候再打出‘复楚’的旗号,那些旧贵族还能不跟着?”
秦斩听到这儿,眼神一厉,对赵武比了个手势。赵武立刻带人冲上前,踹开景府的大门,亲兵们鱼贯而入,将景府团团围住。
景府里的人慌作一团,景驹和张老三还有几个匈奴人从正厅里跑出来,见着秦斩带着亲兵进来,脸色瞬间惨白。
“秦……秦侯,你这是干什么?”景驹强装镇定,“深夜带兵闯下官的府邸,怕是不合秦法吧?”
“不合秦法?”秦斩提着玄铁枪,一步步走近,枪尖上的寒光映着景驹的脸,“勾结项梁,囤积粮食,还私通匈奴,意图谋反,你倒说说,这合不合秦法?”
景驹脸色更白:“侯爷休要血口喷人!下官没有……”
“没有?”秦斩抬手,王克立刻递上那封密信和景驹与旧贵族往来的书信,“这封从江东来的密信,是你写的吧?落款处的云纹暗记,你还想抵赖?还有这些书信,你联络旧贵族,筹粮筹钱,不是谋反是什么?”
张老三见势不妙,想拔刀反抗,却被赵武一脚踹倒在地,刀也被缴了。那几个匈奴人想跑,也被亲兵们按住,动弹不得。
景驹看着那些书信,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我……我是被项梁逼的……他说要是我不帮他,就杀了我全家……”
“事到如今,还想狡辩。”秦斩冷冷道,“把景驹、张老三和这些匈奴人都押下去,严加看管,明日再审。赵武,派人守住景府,清点府中的财物和书信,不许遗漏任何东西。”
亲兵们押着人离去,景府里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满地狼藉。秦斩站在正厅中央,看着墙上挂着的楚国旧画,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破了项梁的阴谋,楚地的百姓,又能安稳一阵了。
王克走上前,拱手道:“侯爷英明,这次总算是把隐患除了。”
秦斩摇头:“还没彻底除。项梁在江东还有势力,这次没了景驹,他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咱们不能掉以轻心,得尽快加强江东边境的防备,同时安抚好楚地的旧贵族,不让他们再被项梁利用。”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夜色里的寿春城依旧安静,民居里的灯火比往日更亮了些。秦斩知道,这安稳的背后,是无数人的守护。他握紧手中的玄铁枪,心里暗暗发誓——只要他在楚地一天,就绝不会让战火再烧到这片土地上。
第二日,秦斩在寿春城内贴出告示,公布了景驹和张老三的罪行,同时开仓放粮,安抚百姓。百姓们得知真相后,纷纷称赞秦斩英明,那些原本摇摆不定的旧贵族,也彻底断了反心,主动向秦斩表忠心。
楚地的局势,总算彻底稳定了下来。
只是秦斩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江东的项梁,北方的匈奴,还有咸阳朝堂上的暗流,都在等着机会。他站在侯府的城楼上,眺望江东的方向,玄铁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下一场风暴,或许很快就要来了。但他秦斩,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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