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书?裴珣思考了一瞬,脑子先做出来反应。
“诶蔺郎中——”裴珣伸手阻止道,“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裴珣一脸淡定从容道:“我好心好意带着吃食来刑部探望以前共事的同僚,怎么还莫名背上一口大锅的。”
蔺博年使了个眼色,马上就有一个小吏拿了那块布料上前。
“那贼人留下的布料跟你小厮身上的可一模一样,有柳尚书亲自作证。”
说着,蔺博年又笑了一声:“这是不是的,你把人喊出来对峙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一直沉默未语的陆怀砚这时开了口,说道:“这儿是大理寺,可不是刑部。”
蔺博年:“陆少卿的意思是,要柳尚书将此事禀明圣人,告诉他,这裴寺正来了趟刑部,这恰巧刑部的案卷库就失窃了?”
裴珣“诶”了一声,似不屑,似嘲讽:“好歹我们也共事了这么多年,你怎么就血口喷人了呢。”
蔺博年:“刑部素来只看证据。”
“好吧。”裴珣妥协道,“我去把人给你叫来,你可要好好地认一认。”
片刻后,丁復跟着人走了进来,昂挺胸,沉稳有力。即便不是如此,身上的那件官袍更是无比显眼。
蔺博年指着他笑道:“裴寺正这是不打自招了?好好的大理寺官员,怎么就成了你的小厮了?”
蔺博年认得此人,当时跟裴珣一同在驿站里摆了他一道,现在还气得牙痒痒的。
“诶,蔺郎中此言差矣!”裴珣纠正道,“昨儿我和丁司直打了个赌,他愿赌服输,答应给我当一天的小厮。”
丁復点头应道:“这难不成不合法吗?”
蔺博年被他们两个人说的一噎,随后将碎布在丁復眼前晃了晃,笃定道:“这是你留下的吧?”
丁復摇头:“从未见过。”
“你——!”柳尚书指着他斥道,“怎么,敢做不敢当?”
蔺博年又示意了一下身后的人,说道:“敢不敢让我们进去你屋子里搜一搜?”
其实蔺博年说这话也就是诈一诈他们,一来没有圣人口谕,二来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的,即使他们不认,终究是晚了一步赶到,没抓到实证。
万万没想到丁復大方应道:“好啊,尽管去,只不过嘛——”
他顿了顿,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要是什么也没查到,蔺郎中可得当众跟我道歉,不然我这冤屈可就洗不干净了!”
几人跟着走到了丁復宿在大理寺的屋子,任由他们翻了一通。
“找到了!”
小吏从柜子里拿着件同色衣袍走了出来,让看热闹的人心下不由一紧。
不是吧?
蔺博年笑眯眯道:“裴寺正,你们现在可还有什么话说?”
丁復笑了起来:“蔺郎中,你仔细看看。”
蔺博年这才把衣服抖开打量起来。
衣服整整齐齐,完好无损,哪有什么划开的口子。
丁復拿小拇指抠了抠耳朵,说道:“蔺郎中,道歉吧,我听着呢。”
蔺博年脸色青白交加,显然是被气的。
更是没弄明白,这衣袍怎么会没有一点划痕的。
他仍然还不肯相信,咬牙切齿道:“还有裴寺正的屋子。”
裴珣作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走,就在旁边,随意看。”
这下,翻了半天更是什么都没有翻出来。
陆怀砚沉下脸来,怒斥道:“平日里我们都是友好相处,你们今日不管不问,什么证据也没有就到我们大理寺乱翻一通,还意图冤枉大理寺官员,此事,我定会告知御史台,再参上你们一笔!”
蔺博年慌了。
柳尚书信誓旦旦地说着定是裴珣为之,让他前来搜证。
本着对柳尚书的信任还有想把裴珣踩下去的想法,蔺博年未曾多想就过来了,哪知,什么都没有搜出来!
难道是柳尚书故意诓骗他,真正目的为的就是试图替裴珣除掉自己?
蔺博年越想越是心惊,冷汗直往下掉。
“抱歉,实在是抱歉。”他躬身道,“是我们搞错了,我等也是受柳尚书之托,才跑这一趟。”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把柳尚书的名头搬出来了。
裴珣冷哼:“柳尚书无缘无故的,为何要诬陷于我?我看就是你想陷害我们吧?”
丁復立马心领神会,哭诉道:“陆少卿,你可得替我们做主啊……”
陆怀砚:“……”
蔺博年突然灵光一闪:“你们莫不是把这件衣袍藏到食堂里了吧?”
丁復眼神闪了一下:“胡、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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