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锦岁的声音带着颤抖,她的指尖紧紧攥着衣角,锦缎的料子被捏出深深的褶皱,“我有一个愿望,藏了很久了。”廊下的灯笼忽然被风吹得晃了晃,昏黄的光晕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将他眼底的期待映照得愈发浓烈。锦岁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从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到他紧抿的唇瓣,再到他好看的眸子。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那些在心底盘桓了千百遍的话,一字一句地吐了出来:“我希望……能一直这样,和你一起看月亮。”话音落下的瞬间,她仿佛听到了心底某处地方花开的声音。裴霁明愣住了,像是没听清似的,微微偏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道:“你说什么?”锦岁的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连脖颈都泛起了好看的粉色。她避开他灼热的目光,声音比刚才清晰了些,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我说,我很早就……心仪你了。”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裴霁明的心里激起了千层浪。他怔怔地看着锦岁,看着她泛红的耳根,看着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肩膀,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那些在他心中情愫,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瞬间涌遍四肢百骸,带着滚烫的温度。“你……”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点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挤出几个字,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锦岁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慌乱与羞怯。裴霁明见状,反而慢慢镇定了下来。他知道她脸皮薄,便不再逼问,只是缓缓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她平齐。“告诉我好不好?”他的声音放得更柔了,像春风拂过湖面,带着几分哄诱的意味,“让我也高兴高兴,嗯?”他微微挑眉,平日里凌厉的眉眼此刻都染上了温柔。锦岁见状,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你猜。”说完,不给裴霁明反应的机会,立马溜走。裴霁明僵在原地,蹲屈的膝盖还维持着与她平视的姿势,方才那抹俏皮的笑,已经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早就心仪他,是何时?无数个片段在他脑海里冲撞,像翻倒的走马灯。“傻子……”裴霁明低笑一声,笑意里混着懊恼与狂喜。他竟迟钝到现在才明白。他开始埋怨自己,为何当初他不能再待她好些,为何当初自己要这般嘴硬。他蹲下身,指尖抚过美人靠上的雕花纹路,那上面还留着她方才倚靠过的温度。廊下的栀子花瓣落了满身,像场迟来的雪。对于情爱,他笨拙得像个学步的孩童。他讨厌自己,若是自己再早些明白就好了。“将军?”随从的声音从身后,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宴席散了,江大人让小的来问您,要不要留夜?”裴霁明这才回过神,揉了揉发烫的耳垂:“多谢江大人美意,不过不必了。时辰不早了,我不便再多叨扰。”坐进马车时,他还在想着锦岁,满脑子都是锦岁那句“你猜”,和她溜走时慌乱的背影。再结连理◎不过这次不再是她一厢情愿了◎回到裴府已快至深夜,裴霁明立在窗前,玄色袍角被夜风吹得轻轻扬起,抬头望着那轮明月。此刻的锦岁是否也在注视着这轮明月?他头一回希望时间过得快一些,再快一些。后边的日子,裴霁明开始忙碌起来,天不亮就得起身,换上朝服赶往朝堂,与大臣们商议边境防务、粮草调度,常常一议就是大半天。散朝后也不得闲,常常直到夜幕降临才得以脱身。不过有了上回了教训,裴霁明在此期间不断地给锦岁写信。信里没有华丽的辞藻,全是些琐碎的日常,可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的思念。每次写完,他都会捎上一个小礼物过去。就这样,时间流逝,就这样过了三年。三年后——裴霁明仿佛是掐准了时间一般,春信刚至,一道圣旨便送入了江府。彼时锦岁正坐在窗前描花样子,案上摊着刚画好的兰草图。“小姐!宫里来人了!”春雨掀着帘子跑进来。“说是……说是送圣旨来的!”她跑得急了,胸口剧烈起伏着,声音里藏不住的兴奋与慌张。锦岁闻言,执笔的手一顿。前些日子裴霁明的信件中提到了此事,他说三年之期已过,他也早已向陛下禀明了心意,不日圣旨便会送过来,只不过她没料想到会这样快。她跟着家人匆匆赶到前厅,膝盖刚触到冰凉的青砖地,就听见传旨太监展开圣旨,那略显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厅堂里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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