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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1页）

边南一如既往地从梦中惊醒，冷汗由额头滑向脸颊，他看过床头柜上摆放的电子表盘：2:33。

自从入编进入特警执行队后，边南就没有睡过安稳觉，曾经受命要去&ldo;处理&rdo;的人模糊地、挣扎地出现在脑海中，虽然自己属于正义的执行者，但那些人有多少人死有余辜，边南从来不敢细算。

身旁人还在熟睡，他轻轻翻身下床，光着脚站在落地窗前。从总局宿舍处眺望，能看到此时的城市陷入沉眠，只有零星的路灯指引方向。这样的光景他已如此看了好几年。他从桌旁拿过烟盒，取出一根点燃，缥缈的烟雾直线而上，火星在黑暗中忽亮忽灭。

&ldo;汤成说，汤正不正常之后，他曾跟踪过他。汤正生前去过一个地方，因为那个地方偏僻特殊，所以印象深刻。&rdo;周河的话还萦绕耳边，如同警钟般沉重。

&ldo;在北郊基地附近的一个荒村。&rdo;

想到此处，边南猛地将烟掐灭，他皱紧了眉，目光似箭般盯着窗外的黑暗。

&ldo;你在干嘛?&rdo;边南闻声转头，只见米祁看着他，揉着眼睛沙哑地问道。

边南半夜醒来去窗边抽烟是常事，但一般只抽一支就会重新睡觉，今天边南停留很久，米祁不由得感到疑惑。

边南慢慢走到床边，坐在米祁身旁，他捏起米祁的头发，缓缓抚摸着，低声说道：&ldo;我在想，我究竟做的是对是错。&rdo;

米祁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半晌，开口说：&ldo;你在想周河说的话。&rdo;

边南无可奈何地笑笑，这么多年的相处，米祁已经和他达成某种默契，而这种默契往往是致命的，因为让他们彼此之间，毫无掩藏的余地。

米祁收回目光，看着天花板兀自说道：&ldo;我不知道汤正去那里干什么，但是我知道北郊基地的人都是拿钱送命。&rdo;

他看向边南，不紧不慢地说：&ldo;汤正自己杀了程静，他去北郊基地，也许不是你想的那样。&rdo;

&ldo;我知道。&rdo;边南轻轻叹了口气，又说：&ldo;那是他们真案组应该去管的事情，我只是觉得……&rdo;

&ldo;你不用担心。&rdo;米祁注视着他，眼神在黑暗中尤其明亮：&ldo;除了我，他们都死了。&rdo;

边南皱了皱眉，米祁慢慢抚上他的脸颊，轻声说：&ldo;不会再有什么……杀手组织了。&rdo;

边南一言不发地与米祁对视，米祁的眼神对他，从开始的警惕到如今的柔情，这数年的辗转经历，都沉淀其中。

于是他俯身下去，覆住他的唇。

-

&ldo;北郊基地?&rdo;林川看着腕表中的讯息，疑惑地问道。

&ldo;是一个伪装成教育机构的地狱。&rdo;江樾淡淡地回答。

林川：这人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江樾见他迷惑不解的表情，解释道：&ldo;学霸都这么不谙世事么。北郊基地，其实叫北郊教育，一些父母将叛逆的孩子送去那里&lso;重造&rso;，将他们变成任人摆布的棋子。&rdo;

林川突觉身上一股恶寒。

&ldo;有一些父母已经放弃的棋子，就会被培养成更加冷血无情的东西‐‐&rdo;江樾与林川对视，缓缓说道：&ldo;杀人工具。&rdo;

&ldo;什么……&rdo;林川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

江樾往座椅后背上一靠，继续说：&ldo;前几年，那个教育机构被警方出动一锅端了，他们培育的杀手有些要么丧命，要么锒铛入狱。而麻醉你的那位警官，他属下一名警犬，就是当时的杀手之一。&rdo;

林川想起被麻醉的感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不自然地说：&ldo;那那位警官心还真大，这都敢用。&rdo;

江樾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又听林川问道：&ldo;那汤正去那干什么?总不可能去那里观光旅游吧?&rdo;

江樾拿出一根烟，夹在手指间说：&ldo;我也想知道答案，所以我们需要实地考察。&rdo;

林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着江樾将烟点燃，男人深邃的脸庞隐在烟雾后。

‐‐我想保护你。

‐‐活下去。

两段记忆巧合般契合，林川默默注视着江樾，从骨节分明的手到形状明显的喉结，再到线条锋利的面容，突然没来由的感到喉咙一片干燥。

我疯了吧?!林川摇摇头，转移了视线。

&ldo;哦对了，&rdo;江樾吐出一口烟，随意开口道：&ldo;今天我收到一本书，《荤菜大全》，不知道是谁给的。&rdo;

林川满脸黑线，好像自己是做过类似的事，于是立马打着哈哈：&ldo;谁这么没眼光，你做饭能吃?&rdo;

江樾不自觉地挑了挑眉。

&ldo;叮!&rdo;二人左手腕表上同时传来信息声，林川点开一看，发现是监管者传来的警报讯号，随后唐正枫的消息迅速传来。

&ldo;警报地点汇合。&rdo;林川一字一句地读出，叹气道：&ldo;这又怎么了啊，各位作案人员给条活路吧。&rdo;

江樾看着他一脸颓废，把烟灭在烟灰缸中，淡淡道：&ldo;多向杜玖学习，一直在档案室里努力工作，不见他出来。&rdo;

林川：&ldo;他是死宅!&rdo;

-

几小时前。

牧师的祝福语还未在礼堂中散去，神圣的钟声回荡在婚礼的殿堂中，身着洁白婚纱的新娘满脸洋溢着幸福，终于与自己心爱的男人交换了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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