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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再拨，等了片刻，&ldo;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关机……&rdo;

赵默在远处声嘶力竭地大喊：&ldo;小师傅‐‐你家着火了‐‐&rdo;

初武冲过去就吼：&ldo;姜续呢？&rdo;

赵默惊恐地摇头，&ldo;不知道……&rdo;

初武眼睛通红，&ldo;什么叫不知道？今天见他没有？&rdo;

赵默哆哆嗦嗦地说：&ldo;有，吃完饭……他就上楼了……&rdo;

初武眼前一黑，气顺不过来了：这时间，一般那猪在睡午觉！

人群里猛地哄闹起来，阿飞拦住初武咆哮：&ldo;你别进去！疯了吧！老六，压住他……&rdo;

姜续叫初武野蛮人一点也没白叫，野蛮人发起狂来十个人都压不住，初武挣开众人，在一片尖叫声中冲进了楼道。

夏秋秋冲消防员哭着喊：&ldo;有人跑进去啦……那楼里有人……&rdo;

消防员气得发抖：&ldo;谁？谁允许他进去的？谁！！！&rdo;

楼道里的木扶手都着了火，墙边的报箱烧得猛烈，全掉下来挡在台阶上，初武深吸一口气跨过去，二楼门边蹲着个小孩，是房东的五岁的儿子小虎。小孩子一见初武就张开手臂嚎哭：&ldo;初武叔！初武叔……&rdo;

初武急红了眼，丢下句：&ldo;小虎乖，别闹，叔一会儿就下来救你！&rdo;往楼上跑了几步，大吼：&ldo;姜续‐‐姜续‐‐&rdo;喊出来的声音立刻被火声淹没了，烟熏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火势从楼上冲下来，炙人的热浪不停往下涌，墙壁贴着火苗，电线不停地发出毕剥毕剥的声音。

&ldo;姜续！姜续……&rdo;初武从没有这种绝望的念头，姜续死了，老子也冲上去一起死了算了！正要不顾一切冲进火堆里，身后却传来小虎的惨叫，回头见二楼的门框已经砸下来了，就砸在小虎脚边。小孩子嚎啕大哭，眼巴巴地看着初武。

&ldo;姜续‐‐&rdo;初武寸步难行，只觉得喉咙里含着血腥味，脸上满是眼泪。

身后稚嫩的童音歇斯底里地哭：&ldo;初武叔！初武叔……救我啊‐‐&rdo;

初武左右为难，抹一把脸上糊成一片的泪水，牙一咬，抱起小虎往楼下冲。刚跑到楼道口，一群人就涌上来，房东夺过儿子搂着又哭又笑，初武回身又要冲进楼里，阿飞和老六纠集一帮人有组织有计划地压住他往外头拖。

初武嘶吼道：&ldo;放开放开都给我放开，姜续还在里面‐‐姜续‐‐&rdo;

整条东见街的人都看到初武如疯了一般挣扎着大喊姜续的名字，心肠软一点的阿姨大婶们直掉眼泪。老六挡着初武，结巴着说不出话，阿飞也红了眼圈，手下一点劲都不敢松。

四层楼的房顶塌了，轰隆一声巨响，巨响过后，初武万念俱灰，脑袋一瞬间空白成一团。

整个世界都没有意义了……不能相信，上午还揉着姜续毛茸茸的脑袋，本想临走时亲他一下，寻思了许久还是没亲。

&ldo;姜续‐‐姜续！&rdo;初武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哭过了，他的眼泪无法抑制地奔涌不停，他想冲到楼上去，就算要死，也舍不得让姜续一个人孤零零的，他想陪在他身边。

人群另一头陡地传来更惨的嚎叫‐‐&ldo;啊‐‐我的笔记本！啊啊啊啊啊‐‐我的psp‐‐我的相机啊啊啊啊啊‐‐别拉我谁都别拉我‐‐啊啊啊手机也在里面……&rdo;

……

初武收声，停止挣扎，黑乱的脸上一对虎目瞪得溜圆。

东见街的街坊们全部收声，整条街似乎都静止了，众人齐刷刷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姜续一蹦三跳地往前冲，吴老头颤巍巍地拉着他，&ldo;小姜啊，你冷静点……&rdo;

&ldo;冷静什么冷静……我的全部家当啊‐‐&rdo;姜续奋不顾身地扑了三米，被烟呛得连连咳嗽，又一步三趔趄地退后五米。

初武：&ldo;……&rdo;

抱着初武脖子的老六：&ldo;……&rdo;

抱着初武手臂的赵默：&ldo;……&rdo;

抱着初武腰的阿飞：&ldo;……&rdo;

众志成城地顶在初武面前的众壮丁们：&ldo;……&rdo;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路津和夏秋秋：&ldo;……&rdo;

偷偷抹眼泪的街坊大婶大妈大姐们：&ldo;……&rdo;

姜续似乎这才发现初武，撒蹄子奔过来，悲痛欲绝的模样，一手指着火楼呜呜：&ldo;怎么着火了？我的东西还在里面，我的那个憨豆熊是限量版的，我从美国就带回这么一个东西……&rdo;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众：&ldo;……&rdo;

姜续话没说完，见众人脸色不善，再认真一瞧初武，伸手抹一把他的脑门，摸到一手血，目瞪口呆：&ldo;你怎么受伤了？&rdo;

初武握住姜续放在自己头上的手，确定自己没有产生幻觉，嘴唇抖了半天，问：&ldo;你去哪了？&rdo;

姜续耸耸肩，&ldo;我去一下公司，交辞呈……&rdo;

姜续话还没说完，初武一拳头挥过去把他打翻在地上。姜续错愕地捂着脸，好容易缓过神来，不可思议地望着初武，片刻之后，转为愤怒的神情，暴吼：&ldo;郑初武！你他妈又发什么狗疯？&rdo;

两个人仇人似的对瞪着，姜续破口大骂：&ldo;你这神经病！老子让你打惯了吧？他妈的！房子烧了老子也有一堆东西在里面，你以为我开心啊？你凭什么拿我撒气啊？挖操！&rdo;越骂越恼火，爬起来连踹初武几脚，&ldo;早受不了你这疯狗了，散伙！老子也不想和你过了！&rdo;

姜续气坏了，我踩我踩我踩！踩不死你个疯狗，打我，叫你打我！

初武抱头躲避着，没敢还手。

老六上来拉住姜续，好心劝道：&ldo;小姜，初，初武他，他……&rdo;

路津一掌把她的结巴老公拍飞，捏住姜续的耳朵，&ldo;小子，别打了，你老公以为你在里面，都要疯了，你没看到他哭得一脸都是鼻涕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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