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了。你们阻止不了了。接收沐家军,这是父皇的意思!父皇愿意用我,是我的荣幸,也是沐家军这一支的福气!至少,我不会因为父皇针对沐家,就将他们当成炮灰迎合上意!”
轩辕昭的语气又快又觉,声调很有力度,透着一股大势已定的味道,听得轩辕澈眉毛挑起老高。
“炮灰?”轩辕澈咀嚼了几回这两个字:“原来如此,我还说为何沐小狸这么容易就能煽动军心,原来用的是这个借口。”
轩辕昭悲痛的陈述:“四哥!我好歹还上过战场,懂些军阵的事情!沐家军落到我手中有什么不好?难道,军权真的要掌握在一个外臣手中吗?父皇已经决定要收回兵权,不是我就是宣王!难道四哥觉得宣王比我有资格?”
轩辕昭希望他能劝服轩辕澈,不求轩辕澈出手帮忙,但求他不出手阻止。他始终觉得由他接手沐家军会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轩辕澈不屑的说:“外臣?这话你该当着沐小狸去说!”
轩辕昭身体再度僵硬,所有准备好的借口还来不及说,就在腹中消散,最后只剩下一声哀叹,道:“如果我说,我是被逼得,你信不信?”
轩辕澈将目光收回,转而盯着地面。叹息道:“该说的已经说完,你自己好自为之!”
“父皇是想让我掌管沐家军,但,不是大青山这一支,是布朗哪一支!”轩辕昭大吼出口,然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这回,轩辕澈没有出手帮忙,只是冷冷的看着,想看看他还能编出多少理由!
轩辕昭咳嗽了好一阵,才无奈的问:“你不好奇?不想知道原因?”
轩辕澈终于露出了一丝兴趣:“那里不是沐无极在管?你要跟他争?”
“不是我要跟他争!我是去接管!接管你懂不懂?我什么也不用做,继续守着我的滩城,等命令一到,就去接管。”
轩辕澈心一寒,勉强镇定的问:“那你又为何回来?”
“小狐狸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让父皇起了疑心,诏我回京大部分都是为了这件事!”轩辕昭想了一下,终归还是选择隐瞒下去,并未说出,他中意的其实也是驻守布朗的那一支沐家军。
“既然如此,你为何会收到黑衣人的攻击?”轩辕澈似乎相信了轩辕昭的说法。
劝轩辕昭放弃已经不可能成功了,轩辕澈也不想白跑一趟,遂决定尽量多掏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而轩辕昭也正有意趁着这次机会,将他知道的事情,有限制的透露一部分。他心中清楚,他四哥跟小狐狸都是聪明人,如果说的多了,他的计划绝对会破产,但是什么也不说,万一将来……他于心不安!
轩辕昭镇定自若:“我也不知。或者是有人不愿意我回京吧。我……”
但他心中真正想的,却不是这些。
或许是父皇对我失望了吧?在滩城那么久,一点收获也没有,连父皇询问的事情都答不出一句。因此,父皇失望之于要放弃我。成为废子的代价实在太大。所以,这次,我绝对不能再让父皇失望!
而这番话,轩辕昭在肚子里想了一次又一次,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但他决心已定。
在他看来,沐顶天已经应承了他父皇放弃兵权,而父皇绝对不会将京中这一支交还给沐无极。那,重新选择领军之人指日可待,他争取一下有什么不对?
轩辕澈叹息了一声,才道:“你变了。”
轩辕昭不语,轩辕澈也跟着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该庆幸?或者,该惋惜?
真幸运,轩辕昭,你终于变得像一个皇子,而不是一个侠客!如此,你也算有了入局的资格。
真不幸,你终究舍弃了你的豪爽,变成了一个皇子!如此,你不再是沐小狸认为的旧识!
“没有人会一直不变。”轩辕昭依旧狼狈,却不再躲闪,只是轻轻叹息,数声之后才道:“四哥,你也变了!其实,如果你愿意,沐家军教给你是最好的。但是,你如今……”
“我离开军队已经十年之久。”轩辕澈漫不经心的指出事实,戳破轩辕昭的虚情假意。
轩辕昭羞恼的指责:“离开军队?是啊,你何止是离开!你在离开前,将军中精锐带走了一半!一半啊四哥!甚至,在那之后,你依旧不断在抽取精血。要不是我接手……要不是那一战,我还真不知道四哥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四哥,那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你舍不得,为什么要离开?如果你舍得,为什么不干脆放手!我变了,我为什么变?四哥。你知不知道,父皇要对北凉用兵!我驻守滩城,会和沐无极一起出站,我需要有人补充精锐!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
轩辕澈略有些沉吟:“……这就是你对沐家军下手的原因?放手吧,老七,沐小狸不会同意!沐家,需要自保的力量。沐顶天需要沐家军。”
至于抽调军中精锐什么的,在轩辕澈看来这事必然的,也是迫在眉睫的。那些人,就算他不抽掉,皇帝也会慢慢的将之清洗掉!所以对这件事,他从不后悔,也不觉得亏心!他之所以沉吟,是觉得轩辕昭不但没有当年的豪气,甚至连最起码的担当也消失了,居然学会了推卸责任!果然,不该将人交给老三那个伪君子带,性子都带的变形了!
“没有沐家军,父皇不会再对将军府动手。”
“……”
对轩辕昭依旧纯在的天真,轩辕澈有点无语。末了只得道:“沐小狸,去了军营。”
轩辕昭浑身一颤,干巴巴的问:“小狐狸,她去那里做什么?”
轩辕澈道:“她担心沐顶天的安全,怕皇帝留了什么后手,一定要去。老七,本王也劝了你这么久了,你既然不肯放弃,不要怪我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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