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一夫看着阿ken这副低眉顺眼、谨小慎微的样子,心头就涌起一股无名火。
虽然理智上知道这小子为了未来在自己身边潜伏演戏多年,也算是有情有义,甚至阿雪还挺喜欢他…但一想到自己捧在手心养大的女儿,就这么被他给“拱”了,山本一夫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那股子岳父看女婿的嫌弃劲儿毫不掩饰,转身就下楼了,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阿ken被那声冷哼激得后背一僵,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未来紧跟着出来,关切地小声问:“真悟,他没说什么吧?”
阿ken摇摇头:“没有。”
只是那眼神比说什么都扎心。
两人快速洗漱完毕,来到餐厅。山本未来一眼就看到坐在餐桌最末位的碧加,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毫不客气地质问:“喂!你为什么在这里?这是我家!”
阿ken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提醒:“未来…”
示意她不要在这个时候吵架。
山本未来甩开他的手,气鼓鼓地哼了一声,那神态和语气,简直和她爹山本一夫刚才那声冷哼如出一辙,带着山本家特有的傲慢和不爽。
她气呼呼地在毛悦悦身边的位置坐下。
这时,山本一夫也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了。
毛悦悦的声音从厨房传出:“一夫,端饭!”
“好。”山本一夫应着,动作麻利地将热气腾腾的米饭、煎得金黄的鸡蛋、香气扑鼻的味增汤一一摆上桌。
毛悦悦最后端着一小碟腌菜走出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她看着已经坐好的未来和阿ken,目光温柔地在两人脸上流连了片刻,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她伸出手,像小时候那样,轻轻摸了摸未来的头,又对阿ken温和地点点头:“乖,都饿了吧?来,吃饭。”
山本未来拿起筷子,看着面前这碗热气腾腾、粒粒分明的白米饭,鼻头猛地一酸。
她夹起一小块煎蛋,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当那久违的、混合着油香和蛋香的熟悉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时,巨大的情绪瞬间冲垮了她的堤坝。
“呜…妈…”
她哽咽着,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砸进饭碗里,“这次…我终于吃到妈妈做的饭了,和之前那顿饭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真的是妈妈的味道…”
一边哭一边大口扒着饭,好像要把这迟到了几十年的温暖滋味一次性都补回来,结果因为哭得太厉害,被饭粒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阿ken吓了一跳,连忙放下自己的筷子,赶紧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嘴边,心疼地拍着她的背:“慢点!慢点吃!别急!”
他一边安抚未来,一边也好奇地夹起一块煎蛋送入口中。
当那咸鲜适口、带着焦边的独特口感在味蕾上绽放时,阿ken的眼睛猛地瞪圆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碗里的食物,又看看毛悦悦,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
“这…这味道?!”他清晰地尝到了!
不再是麻木的吞咽,是真正的、属于食物的味道,这简直是…奇迹!
毛悦悦看着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被呛到的狼狈样子,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她抽出纸巾,温柔地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和嘴角的饭粒,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傻丫头,哭什么?”她的声音带着无限的怜爱。
“妈妈就在这里,以后天天给你做,做到你吃腻为止,好不好?”
她轻轻拍着未来的背,帮她顺气。
“快别哭了,看把真悟吓的。再哭下去,这顿好不容易做好的早饭都凉了,味道可就不好了。乖,喝口水,慢慢吃。”
她的安抚像有魔力一般,山本未来渐渐止住了哭泣,抽噎着接过阿ken递来的水杯,小口喝着,眼睛却一直黏在毛悦悦身上,舍不得移开。
毛悦悦安顿好女儿,目光转向一直沉默吃饭的山本一夫,眼神瞬间带上了一丝嗔怪和不满。
她夹起一筷子腌菜,“啪”地一声放到山本一夫碗里,瞪着他:“还有你!”
“之前咬未来的时候,我可都看着呢,你怎么能那么狠心?那么粗暴地对未来?她还是个孩子!”
想起当时未来惊恐和仇恨的眼神,毛悦悦就一阵心疼。
山本一夫被她瞪得心虚,放下筷子,眼神里立刻充满了沉痛和懊悔,张口就想解释和道歉:“阿雪,我那时是…”
“打住!”
毛悦悦立刻抬手阻止他,没好气地说。
“吃饭呢!别说那么煽情的话,眼泪鼻涕的,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她像个管家婆一样,强势地维持着餐桌秩序。
山本一夫被她噎得把话咽了回去,只能默默点头,乖乖吃饭,只是眼神时不时瞟向毛悦悦,带着点委屈和小媳妇般的顺从。
餐桌上似乎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氛围。
坐在最末位的碧加,看着眼前这温馨得刺眼的一幕,未来依恋着母亲,阿ken体贴地照顾未来,山本一夫虽然被训斥却甘之如饴,毛悦悦像个真正的女主人一样掌控着全场。
她放在桌子下的手,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留下几个清晰的月牙印。我就是个多余的…她心里充满了苦涩和怨恨。
毛悦悦邀请我来,就是为了让我亲眼看着他们一家团圆,让我难堪吗?
山本一夫虽然看似在吃饭,但余光一直警惕地留意着碧加。
他知道碧加的超能力有多强,而且她此刻情绪极度不稳定。怕碧加会再次突然发难,伤害到毫无防备的毛悦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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