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死死攥着听筒。
几秒后,一个极其熟悉、却带着明显疲惫和沙哑的低沉嗓音,穿透嘈杂的电流,清晰地传了过来:
“……是我。”
是霍霆骁!
是他的声音!
苏婉清瞬间捂住了嘴,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是他是他是他!他还活着!他还能打电话!
巨大的狂喜和relief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她,让她浑身脱力,几乎要软倒在地。她靠着墙壁,才能勉强支撑住自己,哽咽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电话那头的霍霆骁似乎也沉默了一下,只能听到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背景的风声似乎更大了些。
过了几秒,他才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低沉,却带着一种任务完成后的、如释重负的平静,言简意赅:
“……任务结束了。”
“……一切顺利。”
“……我没事。”
每一个短句,都像一颗定心丸,重重地砸在苏婉清的心上,驱散了她连日来的所有恐惧和阴霾。
结束了。
顺利。
他没事。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苏婉清再也控制不住,对着听筒,发出了压抑的、混合着哭腔的回应:“……嗯!嗯!……好……太好了……”
她语无伦次,只会重复这几个简单的字眼,眼泪却流得更凶,是喜悦的泪水,是放下心头巨石的泪水。
电话那头的霍霆骁似乎听到了她的哽咽,又沉默了几秒。背景音里似乎有人在高声叫他,语气急促。
他顿了顿,声音似乎放低了一些,语速加快:“信号不好。要清理现场。晚点回。”
然后,不等苏婉清再说什么,电话那头便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他挂断了。
通话短暂得只有不到一分钟,简洁得没有任何温言软语,甚至带着战场特有的匆忙和冷硬。
但苏婉清却依旧紧紧握着听筒,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气息。她听着忙音,又哭又笑,像个傻子一样。
平安。
他报平安了。
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虽然背景嘈杂,虽然语气疲惫,但他亲口告诉她,任务结束,一切顺利,他没事。
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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