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在航行前往一个据说拥有“钻石雨”的星系的途中。
舰艇处于平稳的自动驾驶状态,窗外是流淌的星河。
江临月蜷在舒适的观察椅上,看着维斯特在操作台前检查航线的侧脸。
他专注的神情依旧迷人,银色的发丝在星光的映衬下闪着微光。
一个盘旋在她心头很久的问题,终于忍不住冒了出来。
她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维斯特做的水果派,赤着脚,像只轻盈的小猫一样溜到他身边。
“维斯特?”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维斯特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询问。
江临月仰着小脸,眼眸在星辉下闪闪发光,闪着纯粹的、毫不掩饰的好奇和爱意。
她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围着他小小的蹦跳了一下,像个期待糖果的孩子,眼睛眨呀眨的,blgblg地看着他,声音又软又甜:
“你还没告诉我呢!你为什么不回去当你的联邦战士?你可是冉冉升起的新星啊!干嘛要跟我这个前帝国小刺客到处流浪?吃沙子喝宇宙风的,多亏呀!”
她的问题直白又带着点撒娇的意味,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期待,仿佛在等待一个她早已知道答案、却依然想听他亲口说出的甜蜜秘密。
维斯特看着她。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为自己而闪耀的光芒,看着她因为快乐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围着自己蹦跳,那份依赖和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温暖地包裹着他。
他不是个擅长把爱宣之于口的人。
甜言蜜语、海誓山盟,从来不在他的字典里。
他的爱是沉默的守护,是笨拙的照顾,是跨越星海的追寻,是背着她走过漫长归途的臂膀。
但此刻,面对她那双盛满了星光与期待的眸子,看着她那份围着自己蹦跳的、鲜活的爱意,维斯特心底那片深沉的海,被彻底搅动了。
想要倾诉的冲动涌了上来。
他放下手中的数据板,转过身,正对着她。
他伸出手,不是拥抱,而是轻轻地、带着无限珍视地捧住了她的脸颊。他的拇指温柔地拂过她微扬的唇角。
星舰的灯光柔和地洒在他脸上,冰蓝色的眼眸深邃得如同他们此刻身处的宇宙,里面翻涌着炽热的情感。
他微微低下头,额头几乎要抵上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一种近乎吟诵的韵律,那是他灵魂深处最真挚的回响:
“临月,你看……”
“一个更炽热、更永恒的夏天,在我们面前铺展开了。”
“这些漫长的星际跃迁,这些奇异的异星风景,这永不停歇的流浪本身……”
“它们闪耀,燃烧,消耗,它们灼烧着我,又让我充满奇异的活力。”
“星舰就是我们的画架,航路就是我们的调色板。”
“而我们的灵魂,就是这宇宙间最浓烈、最纯粹的色彩。”
“今天我有幸看见,我自己的灵魂就是爱。”
“而这份爱,它唯一的形态,唯一的归宿,唯一的名字——”
他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那双承载着星辰大海的眼眸,映出江临月的身影,仿佛她是整个宇宙的中心:
“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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