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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1页）
“他这是在麻痹我们？”郭威分析道，“让我们不知道谁是真正的接头人？”
余建正对郭威的这个判断依旧未置可否。
五
说话间，“络腮胡子”已来到喷泉花园的中央，大大小小的喷泉水球在音乐的伴奏下高高低低地飞舞着，十分好看。“络腮胡子”缓步接近喷泉，他步伐如常，显然与大家一样穿着重力靴。
“不对，他的衣服！”郭威突然反应了过来。
郭威急忙联系余建正，却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找不到他了。郭威冲出房间，直奔喷泉花园而去——好在与这里相距不远。但在没有重力的情况下，郭威的移动相当费力。
“他的衣服有问题！”郭威边跑——或者说是“跳”——边喊，“他的衣服上有病毒！”
“络腮胡子”听到郭威叫喊，多少有些慌张，但他还是有条不紊地做完接下来的事情：他从容地脱掉上衣，用上衣去包裹一个正待飞升的水球；水球应声破裂，碎成无数的小水球；小水球继续飘散，忽而融入其他水球，忽而独自飘散开去。
听了郭威的喊叫，几名现场的跟踪者似乎明白了“络腮胡子”的企图，迅速飞扑过去，将“络腮胡子”按倒在地，使他无法动弹。“络腮胡子”拼命挣扎，但终究不敌几名大汉的力量。
“没用的，病毒已经扩散开了。”“络腮胡子”放弃了抵抗。
一时间郭威感到万念俱灰。
郭威在脑海中迅速理了一遍思路，所有的推理过程尽现眼前——
“络腮胡子”的第一台3d打印机没有问题，用它“打印”出来的第二台微型3d打印机也没有问题。问题出在微型3d打印机打印出来的那一花瓶水。
“络腮胡子”的“打印图纸”里，除了花瓶与水（估计那是营养液而不是纯净水），还有对人类危害极大的病毒。用病毒扩散来袭击太空站这样一个封闭的环境，是最有效也是最可怕的恐怖袭击。而“络腮胡子”的“打印图纸“，很可能是通过网络来传递的。
为了掩人耳目，“络腮胡子”故意假装碰翻花瓶，打湿衣衫，并穿着湿衣服前往喷泉花园。病毒融在水中，暂时不会对他造成伤害（虽说他已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在喷泉处，他把湿衣服与水球接触，病毒通过水溶液传递出去，接着再随着那些四散的水球到处散播……
想到这里，郭威真有些急了。
“完了……”
“很严重吗？没看到什么反应啊？”跟踪者到底不够专业，看看四周，不解地问郭威。
“现在还看不出来，因为病毒还泡在溶液里。”郭威有些无力地说道，“水球飘散开来，落地，碎裂、蒸发，干燥——那时病毒就正式扩散了……”
“那现在怎么办？”这下对方才有些急了。
“恐怕没办法。”郭威沮丧地摇摇头，但他看到对方焦虑的眼神又有些不忍，“也许可以计算一下水球的扩散速度，再确定一下它们的飘荡方向……算了，没用的。”
郭威看见“络腮胡子”笑了，笑得是那样得意。刚才他还不确信，但现在他确信了——病毒很快就会弥漫到整个太空城了。郭威不禁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余建正出现了。
“你来晚了。”郭威仿佛有千言万语要对余建正说。
没想到余建正并没有看郭威，而是直接冲着“络腮胡子”说道：
“图纸被我们截获了，我们一直在监控你的信箱。然后我们对图纸做了一点点小小的修改……”
接下来余建正便说了一通郭威听不懂的术语，好像涉及分子式什么的。但“络腮胡子”显然听懂了，他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而余建正的脸上则露出了微笑。
最后一句郭威也听懂了——
“所以你打印出来的，已经是无害的病毒分子了。”
“络腮胡子”的脸因为激动扭曲起来，他声嘶力竭地怒吼起来。郭威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害怕他做出什么举动。但其实“络腮胡子”已经被牢牢铐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机关算尽啊。”郭威最后评价了一句。
“光不怕死还不够，这里面还需要有点智慧。”余建正指指自己的脑袋。
太空城的这一侧，依旧迎来了火红的日出。
来自黑客的启发
采访
“您是来采访的？”
“是。我和所长联系过……”我犹豫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学生，“他说要为我安排专人讲解。”
“请进。他已经安排了讲解员——就是我。”那孩子的笑容十分灿烂。
“你？”我有些不满。所长再忙，也不该派个小孩子来做介绍。这家服装研究所投资相当巨大，现在又要搞宇航方面的课题，估计是个了不起的大新闻，可是……
“您别担心，我已经讲过多次，听众都是科学界的大腕。”
既然我不属于大腕，就更没资格挑三拣四了。尤其是在这个自称郭威的孩子做了自我介绍之后——他竟然是科技大学少年班的预科生！
“那咱们开始？”我们走进控制中心，“您是要比较正式的呢，还是要比较随便的？”
我伸手打开数码录音机。“还是先来正式的吧。”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我没想到那么多科学术语居然能从一个小孩子嘴里吐出来！虽说我也是理工出身，但还是跟不上他的思路。
“别录了，这上面都有。”细心的郭威很快发现了这一点，递过来一摞材料，“看来咱们还是应该先看研究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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