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他说:“可以了吧。”窦长宵又拖延了一阵子,松开了一些,手掌从宁烛的头发落到他的后颈上,隔着颈环轻柔地捏了一把,才松开手。宁烛抬手摸摸后颈,把残留的温热和触感都驱逐掉,接着领着窦长宵进卧室,又找了双拖鞋给他。他床铺没收拾,今天也没叫酒店的清洁过来,说:“就不让人来换床单了,你将就着睡。”窦长宵一点儿都不觉得将就。他脱了外套坐在床边,看了看宁烛,才抓着被子躺下,嗅了嗅被子上的气味。他闻被子的动作一点儿都不遮掩,宁烛嘴角一抽,说:“我晚上睡觉流口水,被子上面都是我的口水味。”窦长宵看向他,嘴角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眼睛亮亮的。完全没听进去。宁烛立刻关掉了灯光,出去了。连轴转好几天,窦长宵的确是严重缺觉。闭上眼没多久便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好,只是反常地做了梦,在飞机上睡着的时候也是这样。窦长宵不常做梦,这次却在柔和的香味里做了许多,梦境并不连贯,但里面的主人公是固定的,全都是宁烛。他梦见那个在初三教室里的宁烛,还是靠窗坐在桌子上,双脚踩着凳子,怀里抱着书和笔。唯一跟记忆里不同的是,对方转头望着窗外,而没有在看他。教室里空空荡荡,窗外风景可怖又萧瑟。他像是被世界遗忘在这片空间里。那个背影……窦长宵从梦里清醒过来,在黑暗里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他坐起来,愣了好一会儿,都没从梦境里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他一只手在黑暗里摸索了下,最后抓到手机,屏幕亮起后,时间显示刚过十一点。窦长宵试了几个床头的开关,把最小的那个灯留下了,接着他下了床,从卧室里走了出去,然后看见了会客厅里捧着热水在看平板的宁烛。对方被笼罩在一片温暖的灯光里,抬起头朝他看过来时神态很柔软,这让窦长宵一下子安下了心。那个梦境残留下来的情绪也就随之被冲淡了。宁烛说:“醒了?”“嗯。”“下飞机后吃过东西没,饿不饿。”窦长宵刚才不觉得有什么,被宁烛一问,却感觉有些饿了。他点了下头,宁烛就说:“酒店这会儿可能不提供餐食了,想吃什么,我叫个外卖。”窦长宵走到他身边,思索着,没有立刻回答。他打量这间套房,有会客厅和娱乐室,还有个小的衣帽间,可惜只有一个主卧。今天工作日,他在医院实习可以倒班提前休息,但宁烛明天还要去公司。窦长宵不想耽误对方太晚。他说:“不用了,你早点休息。我去前台再开间房,随便找点东西吃就行了。”宁烛盯了他两秒。窦长宵说:“……怎么了?”宁烛一只手托着脸,抛给他一个不大高兴的嘲弄眼神:“哼,你还在我面前装什么呢。你平常什么德行我不知道吗。”再开间房?这是这小子能说得出来的话吗。窦长宵:“……”他这回真的没有在装腔作势,却被宁烛误解了。窦长宵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认下这口锅,“那我睡在哪。”宁烛说:“随便你睡哪,想要再开间房也行。”他起身从套房的小冷藏柜里找了些零食,又倒了杯热水给窦长宵,然后就揉了揉眼睛去洗漱了。窦长宵这才慢吞吞地说:“……那就不开了吧。”宁烛已经重新进卧室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窦长宵吃了点东西垫肚子,扔掉垃圾,再回卧室的时候,宁烛已经换上睡衣上床了。卧室里那盏小灯还开着,他有点嫌亮,又没有眼罩,整张脸都钻进了被子底下,只有一些头发露出来,软软地蹭着枕头。窦长宵安静地走进卫生间洗漱,很快出来,也没有大费周章地去拿行李箱换睡衣,在床的一侧躺好。才刚补过觉,窦长宵这会儿其实没什么睡意。他放了一点信息素,往宁烛那边靠了靠。也许是药的原因,宁烛被他从背后抱住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反应。窦长宵想了想,把宁烛盖在脸上的被子往下掀了一点,露出对方半张脸。借着一点光,他从后面端详着宁烛的肩颈的线条,还有在灯光底下微亮的头发和耳朵,他能够隐约瞧见宁烛耳廓的绒毛和耳朵里细小的血管。窦长宵撑起身子,在那个耳朵上亲了一下,用犬齿轻轻地咬。被子底下的一个拳头默默地攥紧了。好在窦长宵没有得寸进尺地再做别的,啃了两口就勾手关掉灯,安分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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