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白在别墅区附近的一棵树下停住了脚步,他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掏出手机,拨通了江珩的电话。
江珩此时正站在面馆门口,靠墙望着那棵桂花树下,上次被吓走的小橘猫正埋头吃他刚开的罐头,毛绒的脑袋几乎要伸进罐子里,尾巴尖轻轻晃动。
电话接通后,对面没有声音。
“许宁白?”江珩先开了口,背景里隐约传来面馆的嘈杂人声。
许宁白的声音因剧烈的咳嗽而变得极其沙哑,像是往喉咙里塞了一团砂纸,干涩而沉闷:“江珩……”
江珩不自觉地站直身子,并未发觉自己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你生病了?”
“还好。”许宁白没有否认,反而将听筒贴近些,让轻微的喘息声更清晰地传过去。
许宁白要江珩念着自己。
他刻意放慢语速,让破损的声音显得更加无力:“你在干什么呢?”
江珩望着那只小橘猫,脑子里突然就浮现出许宁白那张苍白的脸:“在面馆帮忙,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许宁白低咳了两声,靠在身后的长椅上,手指挡在眼睛前,指缝里是即将散去的夕阳余光,“就是突然忘记物理作业是什么了,想问问你。”
江珩答道:“套卷的第三和第四张。”
许宁白眯起眼睛:“谢谢我们江同学。”
江珩问:“吃药了吗?”
许宁白说没有。
“不吃药会更难受。”
“嗯。”许宁白应了声,忽然放轻了声音,“江珩,突然好想你。”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只有细微的电流声。
许宁白勾起嘴角:“不过快开学了,马上我们就能见面了。”
对面依旧没有回应。
许宁白此刻突然很好奇江珩的表情,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你忙吧,开学见。”
江珩终于肯发出了声音:“嗯。”
挂掉电话,许宁白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他起身慢悠悠地往许家的独栋别墅走。
客厅里,老太太和老头正在和自己的几个儿子说话,瞅见许宁白进来了,象征性地问了两句。
许宁白挨着孟温在客厅的另一处坐了下来,对面是一群孩子,大的年龄跟他差不多,小的估计才十来岁,正围在一起打游戏。
许宁白分不清楚谁是谁家的,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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