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后不会和你有关系,你也不用为难她,从今起以往恩怨两清”。
“大哥知不知道沈府养了叶家人”。
“是门房两个小厮,我已经换了”。
沈亦辰抬头看了眼“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沉默了又有数秒,沈温书“那天夜闯的人查到了,司马侯敬”。
“不止吧?”
“沈光霁”。
碾药的人停下动作,两眼丝毫不避对上他“有什么不好承认的,支开辛夷,找几个三脚猫功夫的家丁,那么大漏洞我看得清”。
“你是决心要叛出沈家?”
“不敢,我只是做我认为对的事情。过几日怀夕要回京,我会跟着离开,大哥呢?”
“这些日子城中流言还有送上门的礼都是你做的?”
“是,谢康时要回京,不管为了阿喃还是百姓安宁,我都没理由再躲在这里”。碾盘被扔下,磕在碾槽上发出清脆一声,拉得人心弦跟着一紧。
呼吸重复两次过后,沈温书“我是沈家长子,爹的决定就是我的态度”。
“那你就跟着爹吧,和爹一样,一辈子做个缩头乌龟,躲在没人的地自命清高”。
他和沈温书,向来说不和,不出十句就要吵架,这次也不例外,见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沈温书就知道是赶人的意思,提步轻声离开。
院子里沈夫人打弟弟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见敲打声,只听得见吆喝。
沈温书心里烦躁,没再去拜见父亲,径直离了沈府回自己住处。
刚踏进木门,就闻到香甜味,念秋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看到是他“怎么今回来这么早?饭还没做好呐”。
沈温书站在门口听她絮絮叨叨说了几句,鬼使神差跟着进了厨房。
刚把锅里的菜翻个身的妇人见他跟进来,不免吓一跳“不是让你去备会课?厨房我应付得来,饭好了叫你”。
沈温书站着,不说话,看她锅里的菜,也看她围着作裙拿着锅铲的模样。
“遇到烦心事了?”察觉他出他有心思,念秋放下手里铲子,回头主动拉上他的手给捏捏“回家了?是爹给你难受了还是辰儿又闯了祸让你头疼?”
“都不是,是我处理不好事”。
“得啦,你还有什么处理不好的”。念秋凑到他怀里将他抱了个满怀“你就是太好说话,什么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才一天天这么累”。
“要是太累就歇会,你坐这看我做菜,我不光做的菜好吃,做菜手艺也漂亮”。
瞧她像个小妇人似的可劲讨好他,沈温书终于展了展唇角,替她将耳边碎发捋到耳后“行”。
所有人包括他的亲人都觉得念秋配不上他,一个农家女子得了恩赐当上丫鬟却敢当众表白于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可他不觉得,念秋胆大勤快,什么都会做,事事能想到,他的苦楚她知道,他的忧郁她能分走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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