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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时间来到四点半，一直等下去不是办法。她建议道：“今天先算了吧？等下在群里重新约个时间。”
谭序有不同意见：“这样有风险。我这周开始实习了，周三到周五都要去上班，周末那个运动员说过没空，等到能再讨论，两周作业时间都快过完了，进度肯定落后，免不了要着急拼凑一堆质量不高的内容。你对gpa要求这么高，估计也不想这样吧？”
梁至遥依稀想起那次在刘思妍生日聚会上，程彦问他为什么周五翘课，得到去面试实习的答复。现在看来，大概是面试成功了。
她问：“那你想怎么办？”
“不如我们两个人先把框架定下来，直接发分工给jeffrey。”
其实她也知道这个方案更合理，但要同意他的方案，就只剩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会议室里。
“唔，还是算了吧。万一我们两个讨论半天，jeffrey又有不同意见，还得推翻重来。”她低头，动作飞快地将电脑和杂物收进包里，准备离开：“谢谢你的咖啡，那就先这样——”
道别的话说了一半，手臂却突然被对方拉住，她挣脱了一下，没挣开。
“我好像弄错了，你不是对我有成见，”他有点想笑，又斟酌着措辞，“其实是有点怕我？”
梁至遥下意识瞪了他一眼，不知是针对这句自我意识过剩的狂妄发言，还是又随便拉女生手的轻浮举动。
“你有什么好怕的吗？”
“谁知道呢，”他说，“可能要问你自己。”
他今天似乎没重新喷香水，手腕上那一点残余的味道就像是人在秋天走到桂花树附近——不在意的时候总能随着风吹草动闻到一点，可真要用心去嗅，又什么也捕捉不到了。
梁至遥没被他云里雾里的语言陷阱绕进去，将胳膊抽回来，找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我只是边界感比较强，大概我们不是一路人。”
言下之意是他边界感太弱，随手撩人宛如肌肉记忆，败坏人品。
“这么伤人？”他叹了口气，脸上却看不出什么受伤的表情，反而淡笑道：“说真的，你觉不觉得，我们还挺志趣相投的？感觉能成为不错的朋友。”
算是摆正姿态，声明自己没把她当成海王鱼塘里的一条鱼。当然渣男的话可信度不高，也许只是诡辩。
梁至遥立即质疑道：“你一直都是随随便便拉朋友的手？”
他无奈地说：“除非情急之下——抱歉，以后注意分寸。”
他们之间奇怪的和谈算是达成，那种旖旎氛围也终于烟消云散。为了小组作业考虑，梁至遥妥协地重新坐下，拿出电脑。这次两个人认真展开讨论，全当没有jeffrey这个人存在。
作业内容是做一个体现用户友好性的网站，思路和大致内容确定后，再分工执行，这还要根据jeffrey后续的配合度再做定夺。
不得不说，用母语聊天效率高多了，而且谭序思路很清晰，虽然只是辅修cs，该知道的背景知识并不比她这个科班出身的人少，倒是出乎意料。
她不吝啬夸奖，直爽地说：“和聪明人讲话确实轻松，你比我想得靠谱多了。”
“所以之前都觉得我不学无术？”他敏锐察觉到弦外之音。
“呃，”梁至遥讪讪地说：“之前和你又不熟，没什么这方面的印象。”
比起几个工科专业，他们学校的商学院学费偏贵、录取的国际学生数量最多，颇有摇钱树之嫌。虽然谭序所在的金融专业排名不差，但同时也有几个“水专业”混迹在学院里，存在大批只想混到毕业的纨绔子弟，总体确实褒贬不一。
她先入为主，觉得他是玩咖，估计不怎么对课业上心，这也是事实。
“不聊这个，”梁至遥自知理亏，换了个话题，“ed那天投屏的那个案例，你有记下来吗？”
“没有，他只放了不到半分钟吧，来不及记。”
“哦，那只能看我拍的照片了，就是有点糊，我找找……”
教授们一般会在课后分享讲过的幻灯片，只是部分内容受限于版权，讲课时照例覆盖，课后却会删除那几页才群发邮件。
好在梁至遥反应飞快，当即拍下照片，只是不知道能否看清屏幕上那么小的字。
她在手机相册里划了几下：“找到了，看是能看，就是有点费眼睛。”
“我来总结到文档里吧，你继续找资料。”
梁至遥自然没有意见，将手机递过去的瞬间，却不小心又触碰到屏幕，划回了同一天上午的另一张照片——也就是她偷拍程彦陪刘思妍一起上课、发给叶歆的那张。
没等对方说话，她就心虚地主动解释：“呃，我是那节课的助教，看他们两个画面挺美的，没忍住就拍下来了。照片我马上删掉，不要告诉本人啊。”
谭序脸上写着怀疑，对她给出的解释不置可否。
然而机会难得，她索性彻底背上爱八卦的标签，试图帮叶歆问个清楚：“对了，他们两个真在一起了么？”
他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你和刘思妍不是好朋友么，她没跟你分享新的恋情？”
“那是失恋的时候，只要有个人能听你吐苦水就行，真要出现新欢，谁还会记得朋友。”
倒是话糙理不糙。
她还不死心：“那……你和程彦不是也挺熟的么，怎么也没互通有无？”
他摇头：“我跟他最近才熟起来的，也没聊过这方面话题，我跟你一样都是从朋友圈和stagra获取信息而已。”
“……好吧，我还以为你们会有个渣男群聊之类的，每天在里面更新一下撩妹进展，分享成功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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