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湛川和南衡对视一眼,点点头。
路湛川收敛了玩笑神色,眼神变得沉稳锐利,他率先走到仓库门前,手握上了冰凉的门把手。
“跟紧我。”他低声道。
南衡“嗯”了一声,紧随其后。
路湛川猛地拉开门,一股更浓重的霉味和寒气扑面而来。
仓库里比外面昏暗得多,只有一盏瓦数很低的白炽灯在头顶摇曳,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货堆如山,阴影幢幢。
两人迅速进入,南衡立刻垂下眼帘,将视线聚焦在自己的脚尖和前方案板车附近的地面,严格执行“不看角落”的命令。
路湛川则快速扫视前方路径,目光如炬,但刻意避开了左右两侧深不见底的阴影角落。
他压低声音:“需要补什么货?”
“不知道,规则没说,大概率是随便搬点东西出去做样子。”
南衡冷静地回答,同时摸索着抓住一箱看起来是泡面的箱子,“搬这个,快。”
路湛川也顺手捞起一箱饮料,两人默契地转身就想往外走。
咯啦……咯啦……
一阵极其细微、像是用指甲挠刮纸箱的声音,从他们右侧最深处的那个角落里传了出来。
南衡的身体瞬间绷紧,垂着的眼睫微颤。
路湛川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空出一只手,温暖的手掌覆上了南衡微凉的手背,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别听,别想,跟着我,走。”
他的声音驱散了一丝寒意。
南衡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那越来越清晰的挠刮声,加快脚步。
外面的便利店,气氛同样紧张。
自动门“叮咚”一声又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穿着不合身旧西装、打领带、表情僵硬如同戴了面具的男人。
他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和笔,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收银台后的林瑶。
【“经理”】!
林瑶心里骂了句娘,脸上却挤出一个职业假笑:“欢迎光临,经理晚上好!”
“经理”没有说话,只是用僵硬的步伐走到收银台前,伸出苍白的手指,抹了一下台面,然后看了看指尖并不存在的灰尘。
他在笔记本上唰唰地写着什么,周身散发着低气压。
陈宇阳大气不敢出,默默后退几步,用手护住胸前的口袋,用气声说:“柏恩别出声,领导查岗了……”
口袋里的柏恩紧张得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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