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眠抿了抿唇,偏过头靠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的气息,才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点刚睡醒似的软糯:“你……”
话没说完,又被司延楷轻轻揉了揉头发,“先歇会儿,路上还得一会儿。”
他点点头,闭上眼睛,感受着身边人稳定的呼吸,心里像被填满了温热的水,所有的不安与疲惫,都在这个吻里,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
不知过了多久,棠溪眠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司延楷放缓了车速,在路过服务区时,轻轻将他的头小心地靠在椅背上,又从后座拿过薄毯,细致地盖在他身上,连手腕处都轻轻掖了掖。
等他买完热粥回来,刚拉开车门,就见棠溪眠睁着惺忪的眼睛,眼神还有些迷糊,像刚睡醒的小猫。
“你去哪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下意识伸手抓了抓司延楷的衣角。
“去给你买了点热的,”司延楷把粥放在杯架上,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确认没有异样才放心,“饿不饿?先喝点垫垫。”
棠溪眠点点头,坐起身时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慵懒,司延楷已经帮他把粥盖打开,递过勺子。
温热的粥滑进胃里,驱散了残留的凉意,他小口喝着,忽然想起什么,抬眼看向司延楷:“你呢?你也没吃吧?”
“我吃过面包了。”司延楷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目光落在他沾了点粥渍的唇角,伸手用指腹轻轻擦掉,动作自然又亲昵。
棠溪眠点点头,却把舀起来的粥转向他那边,“你陪我喝一点。”
司延楷刚想拒绝,勺子直接抵到了他的唇边,只好张口吃下。
吃了大概三分之一后,司延楷就拒绝了棠溪眠再次递过来的粥。
“好了,剩下的你吃。”
棠溪眠没说啥,乖乖点头。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勺子碰撞碗壁的轻响,还有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等他喝完粥,司延楷接过空碗放好,又递给他一瓶温水,看着他喝完才接着发动了车子。
共度86
车子刚驶进市区,司延楷的日程就被悄然填满。
白天,要忙于学习,写报告,准备比赛,参加公司决策等;
夜晚,等棠溪眠睡熟后,又会悄悄坐在书房,对着电脑里的求婚方案反复修改——从场地布置的配色,到要定制的戒指款式,每一个细节都藏着小心思。
他本以为频繁的“晚归”和偶尔的“走神”会引起棠溪眠的察觉。
结果就是:棠溪眠完全没有发现。
因为司延楷的生日就到了。
参加比赛本来就忙,棠溪眠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加上有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准备礼物上,每天背着司延楷偷偷琢磨:送定制的手绳?怕不够特别;准备手工相册?又觉得少了点惊喜。
有时司延楷故意提起“最近好像总见不到你”,棠溪眠也只含糊地摆手:“没有的事,我最近也在构思画作,也挺忙的。”
说着还会把藏在身后的礼物清单赶紧塞进抽屉,完全没注意到司延楷眼底忍着的笑意。
直到生日前一天,棠溪眠还在对着手机里的礼物推荐皱眉头,司延楷从身后轻轻环住他,声音带着笑意:“其实你在身边,就是最好的礼物。”
棠溪眠耳尖一红,只当他在哄自己,摆摆手让他一边去,不能提前看到“惊喜”。
司延楷生日那天,天刚亮,棠溪眠就轻手轻脚爬起来,在厨房折腾了一个多小时。
煎蛋边缘煎得微微发焦、内里流糖心,烫熟后翠绿的上海青,刻着“生日快乐”的胡萝卜整整齐齐的摆在热腾腾的面条上。
旁边还有几个爽口的凉拌小菜。
“司延楷,生日快乐!”
“谢谢宝贝。”
看着餐桌上满满心意的早餐,司延楷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故意逗他:“我们眠眠什么时候偷偷学了厨艺?还做的这么好?”
棠溪眠耳尖一红,只催着他快吃。
司延楷一口不剩的吃完了所有棠溪眠做的食物,还在棠溪眠耳边夸了好久好久。
吃完早餐,棠溪眠拉着司延楷坐地铁,七拐八绕到了以前老城区的巷口。
青石板路还是记忆里的模样,墙根下的爬山虎爬得比以前更高,他指着不远处那家挂着“老周书店”木牌的铺子,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你还记得吗?高中你总在这里帮我找绝版的画册,有次下雨,我们还挤在门口的屋檐下躲了半小时。”
司延楷跟着他走进书店,木质书架上还飘着旧书特有的油墨香。老板抬头看见他们,笑着打趣:“小伙子,好久没来了,还是来给你身边这位找书啊?”
棠溪眠对着阿叔笑了笑,摆了摆手,拉着司延楷走到以前常站的角落,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裹着绒布的盒子,递过去时手都在轻轻发颤:“本来想做相册,又觉得太普通;想定制手绳,又怕你不常戴……最后琢磨着,还是亲手刻个木牌吧,你可以挂在钥匙上,或者放在车上挂着。”
司延楷接过来,指尖触到木牌的瞬间,就觉出了细腻的触感——边缘被磨得没有一点棱角,显然是用砂纸反复打磨过。
打开绒布,木牌正面刻着“司延楷”三个字,字体是他喜欢的隶书,笔画里还藏着小小的爱心;反面是“棠溪眠”的名字,两个名字中间用一道弯弯的弧线连在一起,像把两人的名字圈进了同一个圆里。
“刻的时候总怕刻错,有次不小心划到手,流了点血,我赶紧用创可贴包好,怕你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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